谢必言恨不得堵住自己的耳朵,又给她两个大嘴巴子。鹤颃那妖精般的面孔,此刻却闪着正道的光,把他照得要妖怪现形,丑态百出,谢必言冷笑一声:“这没教养的丫头,说的都是什么话?”
鹤颃不敢置信地看他,她指了指他,又放下手指:“不给你日,你就骂我?”
“粗鄙不堪!怪不得你的爹娘不疼你,是我我也更待见你妹妹。”谢必言不愿和她多纠缠,流氓地痞难缠,女流氓也是流氓。
他正要转身走,鹤颃却不依不饶地抓住了他的手,此刻她面如死灰眼中却有火:“你说什么?”
谢必言舔舔嘴唇,他知道他哪句话伤到了她,但他不介意再伤她一次,他抖抖袖子抖开她的手:“我说,你样样不如你妹妹,你爹娘厌恶你,是你应得的。”
鹤颃愣怔在原地,眼泪花已在大眼睛中打转,嘴唇哆嗦着,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谢必言起了怜悯之心,又为自己能伤她如此而自鸣得意,他靠近她,摸她面孔:“没事,你祖父祖母爹爹嬢嬢妹妹都不待见你也没事,你不是还有我吗?我们当今晚的事没发生过,我明天再来找你,好吗?”
鹤颃低下头,她握住他的肩膀,正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手下却使了大劲,从小到大练武岂是白练的?她把他整个人往假山上一砸,且听他一声闷哼,他人就控制不住往下滑了。
鹤颃疑惑地嗯了一声,把他扒开看后脑勺,正是花红柳绿的好风景。原来谢必言臭美,头上有尖钗,方才拉扯,尖钗落到脑后,她只想把他推向假山给个教训,可此时尖钗入脑,谢必言脑袋歪向一边死了。
鹤颃的手上全是血,衣襟上不知觉沾上了血,她拍打着他的脸,就连脸上都沾上了这个不久前神气昂扬亲昵地叫她冲冲可又差点强奸她的男人的血。
冰天雪地,有暗香浮动,有断断续续的高台小调,此夜曲中巨月高悬,谁家玉笛暗飞声?
冲冲满脸血泪往高处看,只见假山处坐着个男人,他腰上有扇子,而手中有玉笛,他缓慢靠近她,寒潭血色也在一齐靠近他。
他仍在高处,看不清面目,只听得清声音:“如果我是你,我就给他的尸身淋上酒,再推到水里。醉鬼脚滑,砸中后脑勺,溺死了,合情合理,顺理成章。”
谢大真是虚伪得没边。妖怪看剑。
好看好看好看!冲冲太有个性了,说话啥的也在书中与众不同。
进度太快!
谢大下线得还真快啊。。。
第三章 弱女
冲冲呆若木鸡,假山边并无光源,她往后一退,那人手中除了笛子,还拎了个灯笼,风一过,灯笼竟亮了,她如同撞鬼似的往后靠,来人闲闲举起灯笼,顺势搂过她的腰:“干,还是不干?”
于是她终于瞧清了他的脸谢家的二公子,谢必行。
他不是去外地游历了吗?西原……?
他松开她的腰,冲冲还是没反应过,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蹲,脸上血泪交横,正是吓傻了的模样。
谢二笑了一声,重新伸出手:“来。”
她盯着他伸出的手看了半响,讷讷道:“你以前从来不理我。”
谢二并不脸红,也不僵硬,仍旧是和善可亲的模样:“你一个弱女子,被吓傻了?来,拉我的手,站起来吧。”
一推就杵死了一个人的弱女子冲冲仍旧不说话。
谢二耐心等着,他认为一个深闺姑娘突然弄死了情郎,免不得惊慌失措,否则他也不会直接趁虚而入。
谢家富庶,谢老爷在前厅延请文人剑客,丝竹管弦声如鬼似魅悠悠不绝于耳,谢大一命呜呼早已归西,谢二的灯笼放在池边石上,明明灭灭,都在等鹤颃的答案。他看向谢必言的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