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眼睛就像如来佛的五指山,盖住了其他五官不得作妖,是最能勾魂摄魄的。这妖精,这菩萨,这救苦救难的妲己观世音。

看她来了,谢必言舔舔嘴唇,鼻尖似乎立马萦绕上她的香气。他的观音,他的救世主,快些解开衣袍,救救他吧。

鹤颃和谢必言到院中池塘边散步,北境雪重,万树皆披银甲,远处灯火是夜的点缀,那点点的烛光映在鹤颃眼中,却是惆怅。

她是来和谢必言说分手的。

她并不喜欢他,她只是出于报复才想和妹妹的未婚夫相个好,但这大哥像是来真的,前几天又是海誓山盟,今天又跑来天都剑峰,难道是要和妹妹摊牌?可鹤颃不想惹这个麻烦。

她最喜欢谢必言的一点就是谢必言喜欢她。没人喜欢她,连她亲爹妈都讨厌她。这么想来,天下唯独一个真心喜欢她的,也只有谢必言了。

谢必言转过身,执起她手:“冲冲,你相信我为你退亲吗?”

鹤颃咳了一声:“你退你的呗,跟我有啥关系。”

她又听到眼前人絮絮告白,她有些不耐烦不安分了,点了点头:“你说的啥,我也听不明白。就是你挺喜欢我的意思呗?我寻思?”

这文盲土货谢必言想,她听不听得懂不大重要,重要的是,她信不信,感动不感动。

拽文没用,村姑听不懂。谢必言搂住她肩膀:“冲冲,你喜欢我吗?”

鹤颃吭哧吭哧半天,勉为其难道:“喜欢啊。”

对方热乎乎的气息立刻贴到了她脸上,鹤颃闭上眼睛,她心想,又来了。谢必言亲她的方法不像亲吻,倒像是狼吞虎咽,且手也像猛兽突袭似的,目标明确,在腰上意思意思,就奔向她的胸脯和屁股。

大冬天穿得厚,她的袄褂被他弄坏过几次,鹤颃几乎和对方翻脸,但谢必言又买了许多鲜亮时兴的衣服给她,这都是母亲会买给妹妹的,她小时候一次也没得到过,从谢必言这里得到了,她便原谅他野兽般的手了。

鹤颃偶尔闭眼享受他的亲吻,偶尔心头火烧,但总睁着眼睛观察这个男人。

姓马的是她的未婚夫,是祖父祖母认定的好亲事。姓谢的是她妹妹的未婚夫,是母亲父亲给妹妹认定的好亲事。

但这两个她都不想要。

她答应和谢必言相好是一时昏头,她只是恼火妹妹而已。她去考天都剑峰的弟子入门,考了两年都不中,她都没有心灰意冷,最让她伤心的是,妹妹一举而中,还是人家的长老亲自来接的。

妹妹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就连她娘胎里带出来的天赋也是好东西,她得不到,她没办法。谢必言是第一个向她靠近的妹妹的东西,不知道好不好,但总归是妹妹的东西。只要是鹤颉的,鹤颃就都想要。怎么办?没办法。

北风灌满了胸襟,鹤颃才回神。她一不留神,竟然被谢必言扒得袒胸露乳了,鹤颃震惊地搂紧自己的衣衫,把胸前的脑袋扒开:“你要干啥你?”

谢必言脸红可又凛然:“我为你退亲,我失去了一个妻子,所以我要你做我的妻子。”这当然是假话,他哄她的。

鹤颃瞪大眼睛,她一震,胸前光景更是花枝乱颤,谢必言懒得听她说什么,硬邦邦的东西顶住鹤颃大腿,更让她浑身僵直了。

鹤颃猛地推开他:“你不娶鹤颉是你的事,关我啥事?我啥时候说要嫁给你了!”

谢必言喘着气,惊且怒:“你不嫁给我?”他说的是假话,没打算应验,但她不信,伤了他的自尊心。

“我没说过啊,还有大冷天的,你扒我衣服干啥?这冰天雪地的,难不成你要日我?”鹤颃已把衣服都穿好了,她生怕把自己冻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