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自己的名字,又想天都日后的生活,公孙掌门说不日后会有师叔长辈来接,这些日子她好好修养,其余交代便一概没有。薛冲坐起来,环顾谢府这雕梁画栋,如在梦中。她从一无所有到富可敌城,不肖几日功夫,皆是因为遇到了步琴漪。她对江湖生活还是一无所知,却攀到了这么粗壮的大腿,简直是天降神助。

先前谢必言还不许她上他家,现下他全家都是她的了,真是风水轮流转,苍天有眼!她想到这,又不安心,谢必言她还知道是想日她,步琴漪显然不想日她,否则他早言语暗示了。

想不通,胳膊也疼,她起来散步,谢府一点人气没有,先前的奴婢们都不知道哪里去了,整个谢府像阴曹地府,鬼气森森,寒气往骨头里冒。

长吁短叹想不通的夜晚里,她想活动下筋骨,既上天都要和鹤颉做对手,她怎可懈怠?楼台花园全都寂静无人,站在阁顶上可以看到小池塘的全貌,雪落之时,视线模糊,薛冲从一张亭子的顶端飞到另一张亭子的顶端,只听到咔哒几声,她后背一时僵直如受惊的猫,她不敢回头,又往前奔赴了几张亭子,陡然在回廊的末端看到一张巨大的镜子,铜镜无光,衬不出她的脸,她又听到了咔哒声,且是越来越近,薛冲立刻抽出腰间短剑,回头看去,咔哒声又远了。

她汗毛倒竖,严阵以待时,身后却传来兴致勃勃的笑声,她猛回头,身后果然搁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薛冲嗷了一嗓子,那脑袋骨碌碌地滚下台阶,还精心打扮过,白粉扫进青鬓,穿红戴绿,薛冲看清楚后,又嗷地喊了一嗓子,原来是这颗人头的舌头都被拔了,牙齿也被敲落,张着大嘴,里面什么都没有,就一个又湿又黑的大洞。

薛冲连连后退,朝空气舞剑,不知何处传来的笑声越来越娇嫩欢快,其妩媚天真,不是女鬼,也起码是修炼百年的女妖怪。

薛冲叉着腰:“直娘贼!妖怪出来!姑奶奶不怕你”气壮声雄,可话没说完,就被人捂住了嘴巴,一阵苹果的香气传来,薛冲两眼一翻,差点晕倒,可还是有一股正气在,往后戳他下三路,属实是仙人偷桃,身后传来小孩变声的嘶哑惨叫,薛冲更是得意,拎起手边匕首,便喊道:“我跟你拼了!”

咔哒咔哒的声音又来了,薛冲头皮发麻,她挥着匕首就要砍死被她抡到地上的半大小孩,却在挥匕首的余光里瞧见自己胳膊上的情形,竟爬了一圈烂肉,薛冲这下是真有点来火,扯开嗓子喊道:“小丫头少在这里装神弄鬼,仔细嫁个老公是马猴!”

她乱挥的时候,差点戳中了地上少年的眼睛,少年怒道:“路春山,你再装神弄鬼,老子跟你不客气。你知道我不能惹这个村姑!”

那没现身的女鬼哼了一声:“无聊李飘蓬又在和王转絮吵架,我都找不到人玩嘛。”

“你玩你的断腿去!”

“玩你的断腿!哎呀,好痛,啊走了。”那咔哒咔哒的声音真远去了,简直是遁到了地底一般消失了。

少年站起身,他拍拍身上的土,还和薛冲大眼瞪小眼:“看什么看?知道你是少主的红人了,我不敢得罪你。啧啧啧,看你也蛮漂亮的嘛,怎么这么粗鲁?”

薛冲还不敢放下匕首,那个小女妖属实把她吓得够呛,少年捡起地上的人头,端详一阵,就把它扔进了水塘里,他背对着她,正是薛冲下手的良机,她于是飞踹他一脚,少年哎呦一声:“我馕你大爷!咕噜咕噜肏!肏!”

薛冲坐在水面,摁着他的肩膀就往下按,逼他喝水,且是真心想把他溺死,她不甘示弱道:“你有病?骂我?让你见识一下姑奶的手段!”

少年喝了一肚子的冰水,先前还蛮横得很,到了这时只能求饶:“姑奶,姑奶,我是少主的左膀右臂啊,你让我上岸再说!”

薛冲捞他上岸时,顺势又给了他两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