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结巴。
“就是,闲得没事干,嗓子里咯喽屁的一群老货,迟早得把他们都宰了。那什么丹枫山庄的人,姑奶也不放在眼里。”白玉接道,她手里一本小册子。
冲冲突然愣住:“你手里拿的什么?”
“哦,忘记和你说了,哎,你急眼了?你这孩子,急赤白脸的熊瞎子抓心呐?”白玉被冲冲推了个大根斗,冲冲夺过她手里翻着的书册,“你从哪捡的?”
“你家门上插着的。我们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没想到是你妹妹给你的。”白玉说道。
冲冲怀疑自己记忆错乱,她不是扔了吗?怎么回事?但她懒得思考,只往脚下一扔。狗闻了一下,就甩了尾巴走了。
“你家二妮子这是弄啥嘞,脑没进水吧她?”珍珠说道。
冲冲总算有人可以发泄,怨气滔天道:“她就是想和我示个好。她平时不积德,这时候想起我来了。虚情假意,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老娘不惜得看她一眼。显摆呗,显摆她上天都了。臭不要脸,心眼比马蜂窝还多。迟早把她剁了喂狗。”
“带上你爹娘一起剁,做成人肉包子。一锅蒸,唱一出天上人间永团圆。”说着珍珠就嘻嘻哈哈,要唱起来了。
翡翠接口道:“别吃出屌毛了。”他撑着龅牙道,“之前那个山寨的寨主就包了顿人荤给我们开、开开、眼界。有意思、思吧?可惜你不来。”
“你妹妹面嫩,真剁了必然鲜美。”白玉喉结滚动,仿佛真吃上了。
冲冲听着他们嘻嘻哈哈议论要用鹤颉以及她爹娘的肉包饺子剁肉馅,一阵恶心后悔泛上心头,剁了喂狗只是狠话,珍珠翡翠白玉三人却是真荤素不管,真正的流氓。
她是恨他们,却也不认为他们该被侮辱至此。但此时打断他们,又显得她太装。一笑就过了吧,反正不是真剁肉蒸包子包饺子。
鹤颉的笔记躺在狗饭中央,三只狗还是理也不理。冲冲眯着眼睛想起妹妹对她所做的,只想起来那个残血夕阳的夜晚。
她拿着街坊零食回家,妹妹趴在桌子上乖巧用功,旁边摆了一盘她吃不上的高级货点心,她馋了,所以也要馋一馋妹妹,妹妹能装,她当面给她,她必然不吃。所以她假装无意舍下街坊零食放在砚台边,门缝后,她果然看到妹妹吃了,且抓了一个又一个。
是夜,妹妹高烧呕吐,千金小姐肠胃金贵。母亲问及是怎么回事,妹妹竟说,是姐姐给她的。她突然被指认,百口莫辩,地上没一个地洞能给她钻的。母亲父亲都恨死了她似的,问她为什么把这种东西给妹妹,是不是存心嫉妒,三岁看老,九岁有此心机,当真可怕。
大概是这次之后,妹妹觉得她做错任何事都可以推到她身上。因此打碎花瓶,不做功课,拿了钱,藏了不该结交的朋友在家,都能赖到姐姐身上。
她和妹妹大吵过,妹妹一味抵赖,她大吵大闹,妹妹还是不理不睬,她再也受不了,一巴掌甩到妹妹脸上,甩得妹妹始料未及,连她自己都没想到。
那夜之后,鹤颉就不再欺负她了,而是漠视她,目不斜视地路过她,越装越像圣女,最后还给她装成了,一路装上了天都剑峰。
事到如今,冲冲根本懒得猜测妹妹之后转性的原因。冲冲只记得她自己那天晚上的心情,她打了妹妹之后,自知大祸临头,怕得抖如筛糠,竟离家出走,在街头游荡,这才遇到了珍珠簪花的乞丐,游唱的天涯客。
跟着珍珠,冲冲又结识了翡翠和白玉。
所以珍珠翡翠白玉无论怎么咒骂鹤颉,咒骂母亲父亲,冲冲都无动于衷。骂一骂而已,那三人永远和和美美一家人,享不尽的天伦之乐,唱不完的永团圆。
冲冲给拿了钱,要把三人撵走,白玉不看数目,却看冲冲的眼睛:“受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