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琴漪眼睛往旁边一翻:“我知道一个老汉,种许多瓜果没人买,于是往黄瓜茄子茭瓜上扎洞装饰,结果还是没人要,一天下来,芯子都烂了。可见打洞卖俏,毫无用处。”
宁不苦反驳道:“你为什么说话这么难听,冲冲到底有什么对不起你?!”
步琴漪手上青筋暴起:“如果她没对不起我,你又怎么活着站在这里和我说话?”
薛冲哑口无言。
步琴漪手指烦躁地敲着扶手,看一眼宁不苦,心头一阵难以言喻的厌烦,往左边看,摆歌笑公仪蕊都在这里,他更是触目刺心。
薛冲已不再想理他,最后解释一次道:“鹤颉我舍得放外面,一来鹤颉不容易死,二来死了也没人心疼,但摆宁二人不行,小师叔又是压杆的秤砣。”
五人困于此处,她只能看着步琴漪焦躁地绕着他自己的尾巴转圈,越咬越凶。
她的解释也是越描越黑。
步琴漪此刻压下身体,很诚恳道:“薛冲姑娘同时心疼你们三个,而你们都喜欢她?既然我和她是覆水难收,机会难得,不如来做个决断?”
薛冲怒视步琴漪,不知道他搞什么名堂。
步琴漪摊开手掌,笑得很好事:“其实呢,论先来后到,论明媒正娶,是摆公子为先。”
摆歌笑原地盘腿坐下,用打翻的参汤在地板上画圈:“听你说话我就烦。先来后到又如何?认识得早又如何,你这贱人一出现,她就跟着你到处跑,事到如今,才有死心迹象。”
薛冲又从案上拿起饭往嘴里划拉,这还是不能怪她,她不是狗,她是人,人饿了,就要吃饭,当然狗饿了,狗也吃饭。不像步琴漪恨得眼都红了,到了不人不鬼狗也不如的境地了。
摆歌笑忽很不甘心道:“你只是会装可怜,会说两句好听话,你给她找妈,还找错了!是我陪在坚柔姨妈身边,姨妈身体不好,都是我照顾的。我真不明白,我真不明白!”
他说到这里,已瞪着薛冲,仿佛在感慨她不成器,色迷心窍,薛冲夹了一筷子菜,质朴道:“你是我的亲人啊,就和母笋龙材派一样重要,就和姨妈一样重要。我对亲人起歹念,那算乱伦。”
“而且……而且……珍珠你……以前在万星城,游手好闲,一穷二白,是我养你的……这,这……哎。”薛冲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眼睛直眨巴。
她看向听得十分入神着迷的步琴漪,心中又冒火,于是承诺道:“可亲人就是这样的。我总觉得,我犯什么大错,珍珠你不仅会原谅我,兴许你还是率先犯错的人。我和你一起,没有任何负担,似乎……永远是开心的。天塌下来,也有你再往天上戳个洞。”
然而珍珠并不觉得心满意足,他黯然神伤道:“如果我们一起做小混混,会你不开心,因为你一定会向高处走的,我却不能托举你。如果我回家,我会不开心,即便我能托举你,我也知道我家恶贯满盈,就如同我现今使着家里的造孽钱,是过得轻松,却总想起那些对五散粉戒了又戒的乞丐。”
薛冲木讷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不高兴花摆家的钱,我来养你。”
她见缝插针地想起,她的钱,是步琴漪赠予她的。她抬头看步琴漪时,步琴漪似乎也意识到了,但他并没有出言相刺。
公仪蕊不说话,宁不苦却按捺不住:“不,明媒正娶是什么意思?你不是拿了我的聘礼,答应嫁给我吗?”
他包着头巾,湿漉漉的眼睛里失望是往外汪的,满溢的沮丧焦灼鲜艳欲滴,薛冲更头痛了,慌忙把嘴里的排骨吐掉:“那是骗你的鬼话。”
“我是个坏人。从头到尾只想要你的思危剑,但我也遇到了坏人……”她停顿了一下,步琴漪舀了一碗参汤正悠闲地喝着,于是她咬牙道:“豺狼成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