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等不了,可总是不能回家,又受伤,躺在异城他乡,真的是度日如年。到如今故地重游,再见到当初的一些人和景色,才觉得光阴如梭。”

冲冲听着,也不入耳。她发现了一个巧合,她与天都剑峰少年相遇是三年前,眼前这个假扮谢二的探子来这也是三年前,他们都已经三年没出现在万星城了。

难道他们是同一个人?这种概率实在很小,但禁不住她想入非非,浮想联翩,几乎想扯下他的面具看个究竟。

看她走神,步琴漪止住了话头,他不是诚心要跟她说这些,再说下去有卖惨嫌疑。听风楼男子妩媚阴柔者多,工于心计,步琴漪是其中佼佼者,但尚还不至于笼络一个见识浅薄的姑娘就得放出此种手段。

画皮心计,他都得省着用,他还要内斗。过了早饭的时间,街市逐渐热闹起来,他往外一看,江湖茶馆的招牌已打了出来,他落下帘子,招牌下一只断线风筝,飘飘荡荡,是在叫他。招摇过市,就是星派那两兄弟的作风。

步琴漪不悦,一旁的冲冲却兴奋起来:“江湖茶馆?听风楼开的?”

“奇怪哎,北境武学都荒凉成这样了,听风楼怎么一个两个地扑过来啦?你不下去看看吗?”

步琴漪于是问道:“你想看看吗?”

“想!怎么突然开了……每次都是师母给我说故事,结果和你一对账,兰启为都死三年了,中间居然还死了两个盟主?天啊,不可思议。”

她正说在兴头上,步琴漪已叫停马车,两人下车。步琴漪从来没这么堂而皇之地与星派接头,这次领着冲冲大摇大摆进来,滋味特殊,却忽叫他精神一振。

越新鲜越美味,越特殊他越化身饕餮,狐狸面相几乎要破开这张人皮“持梁剌齿肥,纵马疾驰,怀黄金之印。”步琴漪旋然转身对冲冲微笑,“坐。”

说书先生绘声绘色地讲着《史记》,步琴漪在台下磨牙,星派那两个姓公仪的混球捏着一点财权,就处处要和他别苗头。特意悬了个风筝,代表情况紧急,但想必根本没有大事,只是要把他宣来啰嗦一番。

二楼珠帘动,步琴漪给冲冲买好零食,看她嘴巴鼓鼓地嚼着,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上楼。见面接头的方式过于简陋,步琴漪转着手中的换字环桶,零件琳琅,质地坚硬,若做杀人凶器,未尝不好使这就是步琴漪对公仪心公仪爱的态度。

心爱两兄弟优伶出身,行事夸张,作风奢靡,却为星派长老所爱,如何上位肮脏之处不必细说。于某处折了雄风,两人便要在别的地方重振雄风,因此偏爱磋磨步琴漪,越让他憋屈,两人便越快活。

冲冲一听听风楼密探就大骂二椅子,也没骂错。

步琴漪一进来,房中无人,一个中年男子正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