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子的宁不苦。
这船已经离开了码头,一旦上路,就不能回头。冲冲已离开船舱,跟着鹤颉在找人。
宁不苦卧在他脚边,摆歌笑当然不乐意带宁不苦,他偷偷上船,还带一情敌干什么。
摆歌笑不耐烦地去扯宁不苦的斗篷:“戴着这个干什么?你到底有多丑?丑三房总得见大老公的,快点给我看看。”
宁不苦只露出一双眼睛来,原是小狗一样又大又垂,水汪汪的。
摆歌笑看了一愣:“眼睛还不错嘛。为什么不敢露脸,你成天戴着步琴漪的脸晃,不嫌晦气啊?”
宁不苦小声道:“你不是大房,我才是。”
摆歌笑刚好心安慰他别自卑,听了这话,怒火中烧:“放屁!”
宁不苦不高兴地扒拉着船舱里的货物:“她拿了我的思危剑,无法归还聘礼,她就是我老婆了。”
摆歌笑脸皱成一团:“你绝了痴心妄想吧,还聘礼,她是抢你的剑给步琴漪的。”
宁不苦推着箱子,很小声很乖巧道:“我没你那么懂事。我想要她跟我回家,每天只能对着我一个人。我可以陪她练剑,等过几年,我们一起养娃娃。”
摆歌笑听得一愣一愣,觉得这人说话真吓人,还娃娃,他珍珠就没想过娃娃的事,他拉着他的斗篷:“别做梦了快卸了这衣服,跟我出去找她”
宁不苦声音小主意大,被珍珠扯斗篷,船行河中,河水颠簸,两人结结实实地被颠着撞到了箱子,箱子倾斜而出一堆圆滚滚的硬物,原来是滚了满地的苹果,半青半红。
宁不苦的斗篷被抽到一边,他慌了要拿,一盏油灯豁然从暗处提起,照亮货物后的二人。
宁不苦下意识捂脸,摆歌笑却并不害怕,他瘫坐在苹果堆中,与提灯的步琴漪对视,他操起手边的苹果,没滋没味咬了一口。
步琴漪还是以前好看,现在鬼气森森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步琴漪毫不留情踢开果子。
三人在船舱里碰了头,步琴漪拔剑,朝摆歌笑扬了扬下巴,他很识时务地躲到一边去,宁不苦始终捂着脸,步琴漪自然没客气,一剑就要劈下他的手,宁不苦这才松了手,整张脸曝露在另外两人眼前。
他长得一点儿也不难看,只是从额头到右眼处都有骇人的烧伤,新生的皮肤时而绷紧如昆虫的肚皮,青紫斑斓,又时而松弛如老者的皮肤,褶皱隐退在鬓发里。
步琴漪用思危剑的剑端拨了拨宁不苦右眼处的头发,一点失手,他就能戳瞎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