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那这个矮子就是扒了步琴漪的皮?呵,手段很不高明。要和冲冲在一起自然要独一无二,顶替他人算什么本事,摆歌笑绝不屑于学步琴漪。
因此他也踩了宁不苦的脚:“小矮子,放高屁。”
薛坚柔和任俺行两人夹着薛冲,分析她们一路上的行程,几人一撞到鹤颉,就快马加鞭来找她了,且还特意走了错路,万一鹤颉是跟踪她们,那可以扰乱她的轨迹。
薛冲点头,认真思索着鹤颉的意图,在心中暗暗计量自己如今和她硬碰硬胜算几何。
她思虑之下,姨妈却给她几张单子:“你说要治嗓子的药,我给你带来了。你要是方便,就拿去给这里的大夫审一审。虽则不知道你是要给谁治病,但我也得提醒你,这里有好些猛药。”
薛冲收好药物,姨妈抚摸她的头发:“那小妮子来寻仇,我不怕她。即便她的一双父母冤魂索命,也是先来找我。”
薛冲敛眉,她绝不肯让姨妈承担鹤颉的仇恨,但心中亦有不尽的疑问。
鹤颉从小到大顺风顺水,云淡风轻,她恨起来,又是什么模样呢?
薛冲独自等候梅解语,她又被药童引去药室之后的地方。
此时天星已曳着蓝紫的尾巴,在云中躲藏。竹林潇潇,微有闪光。亭台楼阁皆建于水上,薛冲踩到湿润的泥土,她往前一看,正见水天一色盈盈。
药童隐去了,岸边划来一小艇,薛冲上了船,水声依桨而生,落桨而灭,薛冲将手伸入水中,水中星光一如游鱼,她心头便有被什么东西嗦含过的异样。
琴声在此时起,薛冲看过去,琴声又落了下去,离岸远了,听得更清晰,琴声如山石磊磊落落,又如湖水叠叠脉脉,她不断地将手伸入湖中,思危剑抵着她的后背,心事随波荡漾,但时不时她又被剑身硌清醒。
薛冲最后几乎是被船和船下的水推出去的,她登上了湖心的亭子,脚步踉跄,眼睛乱晃,人站定,眼睛也站定。
不见梅山,只见琴漪。
薛冲负剑走过去,此间月影朦胧,水光更是朦胧,薛冲心跳比脚步声更清晰。
步琴漪停了拨弦的动作,抬眼看她,颦眉如泣,清水隔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