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蒾朝收回目光,打趣般道:“咖啡树很难伺候的,比你这个前老板难伺候多了。”

路东祁脑子转的快:“或许正因为伺候过我这个难搞的前老板,你伺候咖啡树才会变得更得心应手。”

“也对。”

周蒾点点头,心里想着即将开幕的新一届云南生豆大赛,她再度将目光投向咖啡田:“想要种出一支竞拍精品豆,单靠咖农全年无休的勤劳工作是不够的,必须从源头,从树种优化做起。我之前请朱和平来庄园教大家喝咖啡,教大家学会欣赏一杯好咖啡,目的是让咖农们意识到咖啡品种存在很大的优劣之分。只有意识到品种差异,他们才不会像过去一样‘懒庄稼’,为图省事而盲目选择抗病高产的低端品种。”

“叔叔讲过,竞拍精品豆的产量只有 0.05%。”渐渐融入庄园生活,路东祁一路上山留意到并不是所有土地都种植有咖啡树,于是他提议道,“优化树种说到底就是为了提高咖农的收入。林老叔种的卡蒂姆能拿奖,应该不算差吧?我看山里好多地空着,精品咖啡太难种,干脆全种上卡蒂姆呗。咖啡树多了产量提高了,咖农的收入自然也会增加。”

“行不通的。”原因很复杂,周蒾一一解释说,“全球变暖引发的高温、干旱、雨量脱序,世界各个产地的咖啡都在减产。另外还有病虫害。问你个问题,提起斯里兰卡,你最先想到的是什么?”

“红茶。”路东祁不假思索,“大学和同学做沙发客经过斯里兰卡,给我爸和串儿姨带的礼物就是锡兰红茶。”

“现在的红茶产地早在一多百年前种的是咖啡。因为一场波及全国的叶锈病,咖啡树死光了,斯里兰卡不得不改种红茶。”

周蒾随手拾起一根修剪掉的枝条,摘下其中一片泛黄的咖啡树叶:“这是真菌感染引发的褐斑病。还有叶锈病,咖啡果小蠹,天牛……咖农年复一年和病虫害做抗争,病原体通过基因突变也在抵抗咖农,卡蒂姆的抗病虫害能力已经大不如前了。”

在路东祁看来,她手里捏的不过就是一片普普通通的黄叶。

这病那虫的他也听不懂,仍由衷道:“周蒾,你懂的真多。”

“谢谢。”周蒾抿唇笑了笑,接着解释,“你刚提到的那些空地不能种咖啡。坡度太陡不利于种植,采收和土壤保肥。热经所的农技员在指导种植的时候,会特别强调坡度要小于 25 度。为了尽可能保护生态环境,山顶和山脊不宜种植咖啡树。”

路东祁虽然不知其所以然,至少知其然,他想了想问:“你看中林老叔那块地,打算换种什么品种的咖啡树?”

大大你真的写得很好,加油

收到!必须滴!

第三十六章 劳动最光荣,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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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咖 5 号。”

说出这四个字时,周蒾内心是不平静的,所以眼睛里焕发出光芒。

太想云咖 5 号能在玫瑰庄园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她甚至有些雀跃。

毫无意识地抓住了路东祁的小臂,她语速飞快:“云咖 5 号是农科院育种专家谭致远老师,带领团队通过十多年努力培育出的全新品种。他远去埃塞俄比亚提取当地独有的地方种基因,经过分离、提纯、复壮,现在已经进入试种阶段。只要试种成功,再经过严格选拔,就可以释出种子在全云南大面积种植!”

美好的梦想总会令人心潮澎湃,周蒾的激动溢于言表,通过她不小的手劲传递给了路东祁。

没见过如此情绪外露的周蒾,路东祁一时间有点反应迟钝。

一知半解的他稀里糊涂问:“埃塞俄比亚?我只知道它有‘非洲屋脊”之称。”

周蒾重重点头:“你说的没错!埃塞俄比亚是高原,咖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