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难以置信。
他说妈妈是个贱货。
紧接着她听到妈妈尖叫了起来,而爸爸锁上了房门。随后房间里传来爸爸家暴妈妈的声音,他在扇妈妈的耳光,一下又一下。陈姣姣终于明白为什么一个父亲殴打一个母亲,不叫“打架斗殴”,而叫做“家庭暴力”。
因为这是落在家庭中每一个家庭成员身上的暴力。陈姣姣觉得自己的心在遭受着世间最残忍的凌迟。爸爸像疯了一样,而妈妈的声音像某种濒死的野兽。
她本能的跑进厨房,拿起了妈妈平时精心保养的那一把锋利的菜刀。这把菜刀是她十分得意的“作品”,因为妈妈把它养得很好,似乎它不仅仅是能够利落斩断排骨的厨具,而是一把削铁如泥的稀世宝剑。
这是她用心经营这个温馨小家的证据。
手握这把稀世宝剑,沉香劈山救母在陈姣姣面前都弱爆了。
她一下一下砍着爸妈房间的门,砍到披头散发,门终于开了。
只见妈妈的脸红肿着,脸型变得扭曲而诡异,旁边的爸爸喘着一种很丑陋的粗气。
陈姣姣以为这样的自己会让爸妈停止这一场缠斗,然而并没有。
妈妈疯了一样用肮脏下流的话语咒骂爸爸,全部都是陈姣姣从未在妈妈口中听到过的陌生词汇。
她扑上来自不量力地撕打他,她就是故意要激怒他不可的。
而爸爸已经完全失去理智,陈姣姣觉得自己要不认识他了。只见他把妈妈按在身下,一拳一拳击打着她的头部。
那种拳头打在人头上的闷响像是来自远古时期刻在人类基因里的恐惧,她在任何地方都没听到过类似的声音。
她觉得爸爸似乎是要打死妈妈了。而她高估了自己在爸妈心中的地位并没有人为了怕伤害到她而停止这一场战役,他们反而因为有人做观众而变得更加变本加厉。
千钧一发之际,陈姣姣的血淅淅沥沥地洒在了地上。
在她晕血昏倒之前,只听到了妈妈的尖叫声。
陈姣姣抚摸着自己左手手腕上那一枚浅浅的伤痕,那也是她摘掉的小天才电话手表覆盖住的部位。
遥远的恐惧早已离她远去了。当时她割的并不深,因为她并不想死,只想吓唬爸爸妈妈罢了。
但在手腕上缝针真的很痛,痛到即使已经超过了十年还忘不掉。
以战止战,似乎只有流血能平息一切。爸妈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那样,在她拆线后奇迹般地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