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大餐,要换以前何意指不定啥时候才能想起来。

“看情况。”杜胜男学着何意以前对自己说话的口吻说。

对,丈夫们就是总让妻子们等着。

等他工作忙完,等他游戏打完,等他和兄弟们聚餐完。

看着何意失落离去的背影,杜胜男感叹,她终于是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男人。

人性是扭曲的。

杜胜男当女人的时候控诉丈夫,现在她只想当个没素质的老登,虐一虐何意。

她有些好奇,为什么一个人会因为胯下多了个生殖器,就变得如此自信,以为自己可以主宰另一个人的命运呢?

然而,这个生殖器还很脆弱,需要小心呵护,不然就很容易被女人坐断。如果它有幸没有被坐断,也不一定逃得过阳痿。

杜胜男毕竟做过女人,她的心没有何意的小兄弟硬。

她深知牺牲自我而等人的滋味不好受,那是一种变相的冷暴力。为了自己的乳腺,没加多久班,便跟技术部门说自己还有约,离开了。

等找到何意的时候,杜胜男发现他在楼下咖啡厅和何晚星在视频,周红艳也出现在视频里,见到“何意”的时候,周红艳忽然笑得很开心,然后做作地让何晚星跟“何意”打招呼。但杜胜男很清楚地看到何晚星脸上挂着泪,她憋憋嘴,强忍着泪,然后不情不愿地叫了声:“爸爸……”

“怎么了?”杜胜男凑近镜头,看着那张可怜的小脸,很是心疼。

“没什么,没什么,一点小事。”周红艳搂着何晚星,然后替她擦掉眼泪。

杜胜男明白周红艳又要报喜不报忧了。每次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比如杜胜男和何宏远有矛盾,孩子教育的问题等,她都只会跟杜胜男商量,何意一出现,周红艳就会避而不谈。

“这些家里的鸡毛蒜皮,没必要告诉他,你让他安心挣钱就是。”周红艳曾如此说。

何意的“巨婴行为”有很大一部分是由父亲的包办和母亲的隐瞒共同造就的。他在人为铸造的堡垒里,无忧无虑地成长,有人替他扫清障碍,有人替他粉饰太平,尽享独子的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