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是他要上自己,而是要上自己的老婆。
一顶巨大的绿帽子现在是悬在空中,直直地扣在何意的头上。
士可杀不可辱,工作可丢,老婆不能丢!
何意破口大骂:“我洗你妈的头,你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
雄性与雄性之间的地盘斗争、配偶斗争,都是一触即发的,这是底线,不容试探,没有所谓的运筹帷幄,而是不服就干。
何意现在是苦于身处杜胜男体内,不然,他现在早就把门打开,把曹东这沙雕按在地上打。
曹东显然一愣,他那表情以为自己和杜胜男还能你推我搡地拉扯一会儿,没想到杜胜男直接爆粗口,给他骂得狗血淋头。
何意死盯着猫眼,只见曹东低下头,灰溜溜地离开了。
经过曹东这么一闹腾,算是给了何意一点灵感。他翻到杜胜男的微信对话框,发过去一段语音:“你到哪儿了啊?刚刚你那个曹师兄,真是衣冠禽兽,非要进我的房间洗澡,现在的我也打不过他,你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何意说话的时候,让声音带着一丝害怕和慌张,反复听了几遍,确实很到位,尤其是杜胜男的声音好听,加之这种情绪,以何意当了三十六年的男人的经验来看,他坚信这种女强人示弱般的声音,是个男的听了,都会保护欲爆棚的。
可惜,杜胜男是个铁石心肠,都到这份上了,还是没有理他。
何意的愤怒值达到了顶峰,他对着杜胜男的微信头像骂道:“你要真是个男的,就你这个态度,就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吧!”
这一次,何意没有带任何脏字,并且检查了好几遍,只是对着空气骂了一通,没有真的发出去,他才安心把界面从微信头像调到微信对话框。
他怎么敢当真骂老婆大人呢?迟早有一天是要换身回来的,要是真骂了,他就一语成谶,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杜胜男说何意这个怂货,他承认,他是个首鼠两端的人。夹在妻子和父亲之间,他谁都不想得罪,一方面他对何宏远阳奉阴违,一方面他又虚情假意哄着杜胜男,他就是如此半推半就地过了十年婚姻生活,以为如此这般既可以让何宏远满意,又可以让杜胜男满意。
到头来,没有人领他的情。他想起以前杜胜男对他说的一句话:“如果你做不到剪断和你的原生家庭的脐带,那你又结什么婚呢?”
这段时间,他亲自体验了何宏远对“杜胜男”的态度,以及时不时被干涉私生活的不便。他深刻意识到,杜胜男现在对他的冷漠,是他咎由自取。
但和他现在很想要她这件事,并不冲突。
等了许久,何意心灰意冷,他知道杜胜男今天晚上不会来了。
因此,只留了床头灯,失望地躺下。这一次他很快进入了梦乡,梦里他见到了杜胜男,两人如漆似胶地纠缠在一起,干柴烈火,甚至跟着痉挛。
忽然,迷迷糊糊中,何意听到叮咚一声响,是有人用房卡刷开房门的声音。
他整个人应激般坐了起来,心想不会是曹东这货去找前台拿了房卡吧?如果真是这样,他可要报警了。
走廊外的灯光洒进来,从门口延伸到床边,男人的影子投射在地上,颀长又潇洒。何意趴在床上,将上身探了出去,他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精神紧张,但行为却笨拙。
逆着光,何意看清了那人的脸,不是曹东那个死变态,是“何意”,是杜胜男来了。
“何意”由于长途跋涉,发型散乱又随性,一身纯白的衬衫,开了一粒扣子,袖子卷到了手肘之上,露出好看的肌肉线条,白皙皮肤下的静脉血管像是粗壮的蛇,攀爬蜿蜒,最后隐没进袖口。
“何意”微微喘着粗气,看着“杜胜男”的脸问:“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