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被何晚星听到。
何晚星曾经叉腰反驳:“爷爷,你错了,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妈妈说了,要先学会做人,照顾好自己,才能干大事。”
“你妈妈大道理真多啊。专门骗你这样的小朋友。”
何意现在明白了,何宏远说得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杜胜男让何晚星早点学会干活,她自己就轻松很多,这是个很划算的买卖。
这些天,他确实就不需要管次卧的卫生了。
但何意心里也不是滋味,不仅是因为何晚星懂事得令人心疼,他一想起,何晚星长大后要像杜胜男那样伺候另外一个男人,心里就不爽。
“晚星,妈妈叫你,怎么不回答呢?你在画什么?”何意凑过去看。
何晚星没有说话,而是继续专心画画。
当何意见到画的时候,他沉默了。
那是一张底色全黑的水彩画,画的正中是一张病床,上面躺着一个男人,头发苍白,脸上不满皱纹。一颗浑浊的泪从男人脸上落下,他睁眼看着天花板,好像在悔恨什么。而在画的右上角是一架飞机,上面有一个年轻的女人带着一个小孩,只是简略几笔,没有任何细节。
除了这张外,何意发现何晚星已经画完了几幅零散地放在旁边,他拿起其中两张。其中一副是一个约莫十几岁的女生扎着马尾在伏案学习,旁边有个男人正在做饭,此时,男人的头发还是黑的。另外一副画是女孩提着行李箱,似乎要远行,她和男人在拥抱,俩人都哭了。
笔触稚嫩,但却惟妙惟肖。
何意又翻了翻其余的画,画的故事都只关于这个男人和女孩,他们的喜怒哀乐,甚至可以说他们的一生。
“我去,这不就是画的你和何意离婚后,何意和晚星的相依为命的生活吗?”朱淼俯在“杜胜男”耳边小声说,“尤其是这幅神了,何意孤老而死,何晚星连最后一面都没赶上。”
何意啧了一声,他像是被触碰了敏感神经的猫,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别在小孩子面前乱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