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我和薛师傅一起去了 ktv,只不过这一次我俩的处境好似颠倒过来,薛师傅默默跟在我身后,路过酒水吧的时候还小声问我想不想喝点什么。
我爸妈以前也说过,太心软的人其实是不适合当警察的,有时候我也真恨自己,都已经这么明摆着被人耍了,但是看薛师傅这副样子,我又总是忍不住想起过去派出所里坐着的那些人。
身患残疾,又或是本来就是家里不要的孩子,虽然这些都不是他们最终变成扒手或者抢人手机的理由,但是人如果完全没法共情他人的难处,没把别人当人,那和机器又有什么区别?
还是那间小包,走进去的时候隔壁正在唱倒带,我听的越发伤感,拍拍身边的位置:“坐下说吧,反正我现在已经知道了,风水先生是你一手设计的,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吧。”
闻言,薛师傅脸上的表情仿佛是被判了死刑,悄无声息地来我身边坐下,我听见她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就像是纪录片旁白一样开始了坦白。
其实早在来心家实习前,薛岚就已经开始研究人工智能了。
这件事也不难理解。
显然,对于一个从小就不合群,智商高于情商太多的人,人工智能是个很好的朋友替代品,薛岚最开始只想为自己创造一个可以聊天的赛博伙伴,却没想到这一段自我研发经历却意外被当时技术面的领导李涛看中,将她招进了项目组,希望她能趁着 ai 崛起,为公司开拓大数据模型这块的市场。
可以说,在刚进公司时,李涛确实给她提供过不少帮助,甚至在开会时都会让薛岚直接坐在自己身边,常年单打独斗的薛岚为此受宠若惊,更是卯足了劲儿想要做出点名堂,于是在短短几个月里,她利用李涛给的免费算力资源,接连开发出了几个简单的图像识别 ai,给李涛看后,对方十分满意,随即便让她带组,负责开发一款一线的智能房产估价模型。
只是,当时的薛岚并不知道,作为在校学生的她其实还没有和公司签转正合同,双方没有建立劳动关系,换言之,李涛给她许诺的一切都是空头支票,即便她开发出什么,公司也可以随时单方面终止实习关系,将她一脚从项目组里踢走。
因为不和其他同事交际,大三时,薛岚对此一无所知,只是一门心思地想要完成李涛给她的所有任务,以至于经常性地睡在公司,甚至养成了随身带洗漱包的习惯。
很长一段时间里,薛岚都没有察觉到,她的工作量其实已经远超组里那些转正的员工,不但要研发新项目,还要同时做前端维护,甚至李涛还会时不时丢一些杂活给她,其中就包括要给公司有名的凶宅专业户设计一套新的考勤系统。
大三下半年,薛岚第一次在总公司见到了王柏。
因为公司的借调系统不适用于工作性质,那个生着一双笑眼的业务员不得不三天两头跑总公司找人签字开证明,而这也就意味着他一个星期里有一半时间都会出现在薛岚面前,变着花样希望她赶紧把系统升级。
本来,薛岚加他的微信也只是希望增加线上沟通让他少出现,结果没想到事与愿违,王柏反倒变得更粘人了,甚至因为每天给她发的消息过多,直接靠手动在薛岚这里置顶了微信。
终于,在被王柏纠缠了将近一个月后,给烦的一个头两个大的薛岚终于帮他解决了借调问题,本以为事情到这儿就完了,谁想紧跟着王柏的绩效计算又开始出岔子,麻烦事再次被丢给薛岚,眼看着王柏发来的消息又刷了屏,薛岚在烦躁之余不得不再次放下手上的活儿,加班加点地为王柏搞出了一套新系统来。
薛岚还记得,在新系统上线的那一天,王柏非要请她吃饭,薛岚怎么推都推不掉,只好去了,然而,也就是在那一天的晚饭后,王柏问她,想不想试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