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满头问号的开始给这俩人找被子了。
总归让他俩帮忙也没付工钱,再说都凶宅了,让人借宿一晚上多少还热闹一点,总比我和观音大眼瞪小眼要强。
而等到我把我爸妈带来的两床传家宝找出来,薛师傅已经在客厅里开始了工作。
我们先前想过,要通过面馆老板那边的关系找到两个死者,又或者说再等几天,或许在门口烧纸的人就会回来,但显然,薛师傅觉得这些都太慢了,哪怕当年玉泉锦苑发生的案子靠着寻常的搜索引擎无法找到,但是作为服务于风水先生的数据标注员,薛师傅有些自己的路子。
我见她头也不抬自是不敢去打扰,铺好被子后去了厨房。
住进玉泉锦苑后,因为洗菜池隐隐约约的反味问题,我很难得才会做一次饭,冰箱里的菜更多也是为了让自己产生一种健康饮食的错觉,但王半仙显然没把自己当外人,十分自来熟地翻着我的冰箱,从里头找出了几颗半蔫的白菜还有我从超市随手买来的冷冻鸡块,嫌弃道:“凑活吧,再不吃点好的,咪仔脸都快瘦没了。”
我没想到王半仙还有这手艺,只见他轻车熟路翻出了我的高压锅,一边哼着粤语歌一边往里头丢姜片,不由奇道:“王哥你还会炖鸡呢?我还以为你们活神仙平时都喝露水。”
王半仙笑笑:“身体可是这行的本钱,成天和这么阴邪的东西打交道,要是再不多吃点补的岂不是更容易让邪气入体?这要是在我家里做,你这汤里至少得放点党参黄芪才行。”
他说着,行云流水一般将白菜切丝,给鸡焯水,最后吸了吸鼻子:“你这鸡闻起来可没什么鸡味,而且,洗菜池也要洗了。”
我心想在钱安活得这么讲究可不是个好事,毕竟社畜多的地方就是预制菜的天下,有时门店团建,我都会怀疑那些餐厅的后厨里只有一排微波炉。
我苦笑:“没请你们吃五分钟就能吃上的香菇炖鸡面就不错了,还讲究这个?”
“有些好的传统还是要讲究一下的。”
王半仙将焯好水的鸡块倒进高压锅里,淡淡道:“我离开家很久了,也就吃性还像个海陵人。”
不到四十分钟,王半仙将三碗黄澄澄的鸡汤面端上了桌,闻起来让人很有食欲,而非要说有什么美中不足,那就是上头一丝葱都没有。
齐州人对葱的爱好堪比考公,我虽然不考公,但冰箱里依然常年存着三大捆葱,本以为王半仙为了美观也多少会加一点儿,结果汤里却是一点都没有。
见我愣在那里,王半仙就仿佛会读心一样说道:“要伺候你俩还挺难,咪仔不吃葱,小林你要想吃可以自己去切点。”
要不怎么说王半仙这人有时候眼睛毒得可怕,我起身去切葱,但转念一想,王半仙又是怎么知道薛师傅不吃葱的?
又或者说,他俩的关系这么好,这对吗?
虽说薛师傅确实执掌王半仙的生杀大权,但财务每个月发我工资,我可是连对方是人是鬼都不知道。
我越想越不对劲,趁着切葱的功夫给王半仙铁粉老何发了消息,问他知不知道王半仙的八卦,转身回去就听见薛师傅轻声道:“王二狗你是不是换香水了,香味太大熏得慌。”
王半仙笑笑:“没换,还是以前那瓶,是你不经常闻,猫鼻子变灵了。”
我:?
从小跟着警察长大,我有时真想治治自己这好奇心过于旺盛的毛病,看到高压电都想上去摸一摸是多少伏,明明从小到大已经因为这个事儿吃了无数次亏,在人群中多看人一眼就得多跑一趟派出所,但我还是想知道为什么薛师傅会知道王半仙过去喷什么香水。
犹豫片刻,我凑了上去,但薛师傅却先我一步开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