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的车票?”五爷倒是热心起来。

“北京!”谢宇脱口而出。

“北京?”五爷抬头看了看售票窗口,说:“拉倒吧,春运这节骨眼,别合计买到去北京的票了!”

谢宇听完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办好,原地东张西望,没了主意。

“你这样,你跟我进市里,到你婷姐家住几天,估计初五初六那样能买到,我再带你来。”

谢宇一拨愣脑袋,说:“不行。”

“你这孩子,顾玲都走那么久了,你既然知道她在哪,找她也不在于一时,急啥。”

“那我就买上海的,然后再从上海去北京!”谢宇平日里听广播剧里,成年人都这么倒车。

“上海?那还不是和北京一样!你肯定买不到了!走走走,跟我走!”说着,赵五爷就拉起谢宇的手,谢宇虽心里抗拒,但脚下却不得不跟着五爷走出了售票大厅。驴车就拴在小广场的灯柱上,两个人重新跳上驴车,向市里走去。

谢宇紧紧将黑塑料袋搂在怀里,他原本为赵五爷这样帮自己有些感动,但是当他想到塑料袋里的东西,又觉得人世间所有的感动和真情,都没有任何意义。

所谓人,就是一团恶意的欲望。

驴车在夜色下向市里行进,谢宇的心也活泛了起来。

行至半途,谢宇嚷着要下车撒尿。五爷将车停下来,谢宇顺着墙根走进一排平房住宅,正准备逃跑,谁知赵五爷也跟了过来,说:“我也憋了半道了,可算逮个能撒的地方!”说罢,褪下裤子撒起尿来。谢宇没尿,站在一旁,尿也不是,不尿也不是。

“咋了,你咋不撒?”

“你在这,我尿不出来。”

“竟事。”赵五爷说罢,提上裤子,站到远处。

可谢宇实在尿不出来,他半转过身,侧过身去,眼睛瞄着一个见光的路口,然后突然拔腿就跑!

这一下,把赵五爷弄懵了,赶紧追了上来,“小宇,你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