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给憋屈张添麻烦,所以站起身来向外走。结果刚走到门口,迎面十多个手提球棍的男人拦住了谢宇。
“伟哥!”憋屈张堆笑迈步走了出去。
龚伟看都没看,一巴掌呼到憋屈张的脸上,将他扇倒在地。再看龚伟身后那几个人,也都是七扭八歪,被谢宇揍得不轻。但刚才他们手里可没有家伙事。
“扛着十斤垃圾还跑那么快,你小子属狗的?”龚伟用手里球棍指着谢宇的额头问。
谢宇擦了擦脸上的血,低低地说:“扛着十斤垃圾都跑不过我,你们属王八的?”
十几号人愣了一瞬,随即如潮水般压了上来。球棍砸下的声音沉重而密集,像暴雨打在麻袋上,加之挥拳、肘击、踢踹。谢宇一开始还想招架,但在绝对人数劣势面前,什么招数都只能作废。每一次手臂的隔档,骨头都震得发麻。他的视野开始泛红,不知是血还是剧痛带来的晕眩。他咬着牙向回购站的里屋爬去,指甲抠进地面裂缝,拖出一道蜿蜒的血痕。
可那些人已经疯了。
球棍带着风声追来,砸在谢宇的脊背、肩膀、后脑,金属棍被甩出一道道猩红的弧线,像一群屠夫在剁一摊死肉。谢宇能做的只能窝在墙角,将背部靠墙,双手抱头,用手去抵挡球棍,十根手指已经断了四五根。
终于,他睁开双眼,瞄准了一个机会,猛地起身,用腿踹倒两人,疯了似的跑倒了街上。十几条疯狗紧紧追赶,嘴里的叫骂声引来街上行人注目,大家都以为这是在拍古惑仔真人秀。
谢宇比常人更熟悉阴暗仄狭的小道和胡同。在猩红的视线中,他像只熟悉地形的老鼠,凭着记忆在蛛网般的巷弄间疾奔。但毕竟纠察队人多势众,杂乱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像一张正在收紧的网,很快就堵住了各个路口,谢宇的心骤然冰冷。
就在这时,斜刺里突然闪身出来一人,一把攥住谢宇的右手腕,低声道:“跟我走。”
谢宇本能地想一甩胳膊,但右手三指已断,发不上力,只得任由那人摆布。再抬头看,竟然是一个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