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哥,你听说春姐的事了吗?”

周全脑子猛地转了一圈,一个非常不好的预感,强烈袭来。

“春姐?”

“宣发部,李丽春,春姐!”

周全强压胸口的一团火气,问:“她怎么了?”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就知道挺危急的,住院了!徐董让我挨个部门通知一下,没事的都去帮个忙。”

“住院?”这两个平常无奇的汉字拼在一起,是那么刺耳,在周全脑子里反复回旋。周全觉得,李丽春如果住院应该会第一时间和自己联系,但是并没有,看来当时情况有些严重。

“对,大概一个小时前的事!”

“哪个医院?”

“二院,2 号楼住院部,1018 病房。”

周全放下电话,屠玲在门口传来一声:“医院?我不管是谁,今天你哪也不能去。”

周全倒是冷静,坐在那里没动,在想了一分钟后,他拨通了李丽春电话,但无人接听,又给李丽春发微信,但等了五分钟,手机安静得像是坏掉了。周全这才从床上蹿到地上,去衣柜里翻衣服。

“我跟你说过,今天你哪也不能去!”屠玲冲过来撕扯周全的外套,试图阻止他。但此时的周全一改刚才的冷静,犹如一个装了机甲装置的变形金刚,用身子撞着屠玲向外冲,屠玲被撞倒了数次,最后愤怒地从地上爬起来,冲到门口,双手张开拦住去路。

“你今天出了这道门,我一定把那条丝袜交给警察!”

“哦,你随便。”

屠玲绝望地望着周全,张开的双手微微下坠,身上的力气仿佛都被卸掉了。周全趁机一把将屠玲拉到一边,准备夺门而去。

就在这时,屠玲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狞笑。

“周全,你真的以为我好欺负?”

这几个字,一字一顿,仿佛被赋予了仪式感。

周全甚至感到了震慑,呼吸骤然停滞,鼻翼微微翕张。几秒钟后,缓缓转过身来说道:“你好欺负?初一的时候,你为了和我同桌,用铅笔把闻瑶胳膊扎了六个窟窿;初三那年二模考试,你为了让学委给你发答案,把她关在女厕所用凉水浇了整整三个小时,导致对方肺炎三个月没上学;高一,有个女同学就因为在公交车上要我电话号码,你三天后用水果刀把对方后背刮花了。屠玲,我从来没认为你好欺负,但我觉得,你对我的好,我心里都记得,我不害你,你也别害我!”

屠玲笑意仍旧挂在脸上,听着周全的长篇大论,眼神里思忖着什么。

“别害你?你真的以为我不会害你?看来,今天不给你点颜色,你是真拿我当没脑子的舔狗啊!”

周全狞眉冷视着面前这个纠缠着自己半生长大的女人。

“二零零七年,轰动全校的枫叶山事件,你以为真是你强奸了我?”

听到这句话,周全觉得血液倒流,脊背一股凉意。

“实话和你说吧,那晚确实是我生日,我也找了几个外班玩得好的同学给我庆生,顺便叫上了你。但是事后你就没怀疑过,为什么大家同样是喝我亲手调制的饮料,你会丧失理智,而其他同学没事?”

周全听着屠玲说的每一个字,胸口剧烈的一起一伏,羽绒服顺势发出嘶嘶的摩擦声。

“那是因为我给你的饮料里兑了药,所以你看着很清醒,但实则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我猜想当时你的脑子一片空白,甚至连快感都没有。可是在别人眼里,你就是强奸了我。”

“所以当时学校里贴出来的所谓的现场照片,是你和那些人演的一出戏?看似他们在现场劝阻我,实际就是为了抓拍我俩的照片。”

屠玲没先回答,点了一支烟,然后慢悠悠坐回到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