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滑进沙发底的瞬间,门锁“咔哒”响动。

“周全,你反锁门干屁!”声音如一把尖刀劈来。

是那个疯女人,屠玲。

经这么一折腾,周全腹部的疼痛有些加剧,他感觉那里湿乎乎的,或许已有血渗出。与此同时,屠玲裹着凉风撞了进来,拼命甩掉脚上两只高跟鞋,穿着肉色丝袜向周全身后冲去,头上的雪花簌簌地掉到地板上。

“憋死老娘了!赶紧闪开!”屠玲直奔卫生间。

周全猛地拽住她胳膊,力道大得几乎扯脱臼。屠玲吃痛回头,吼道:“干嘛?疼!你他妈撒开!”精致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愠怒。

“坏了。”

“什么坏了?”

“马桶,”周全顿了一下,“冲不下去。”说罢,他侧身挡住去卫生间的路,耳朵里几乎能听见洗手池中的血水正顺着排水管咕咚作响。

“那咋办!”

这么冷的天,为了保持形象,屠玲只穿了一件呢子大衣,套着光腿神器的两条长腿,此时在微微打颤,但却并不是因为冷。

“等我一下。”周全转身来到卫生间。他先是迅速地将洗手池里的水塞打开,让血水流走,然后拎着一个洗脚盆走了出,再顺手将卫生间的门扣上。

“你啥意思?”屠玲看着洗脚盆。

周全用手一指阳台,说:“就是冷点,冻屁股,忍忍。”

屠玲没时间纠结了,她愤恨地抢过洗脚盆,冲到了结满冰溜子的阳台,释放了起来。

趁此时机,周全再次环视整个房间,此刻腹部的刀口似乎更撕裂了一些,强烈的痛感让周全呲了呲牙。

刀!

周全突然发现那把水果刀并没有被自己完全踢进沙发下,刀柄被卡在了沙发的底架上,就那么赤裸裸地躺在地板上,刀口处还洒落了斑斑血渍。

周全急忙走过去,正准备弯腰拾起,谁知身后突然被拍了一下肩膀!周全被吓得一激灵,猛地向旁边窜出去好几步,等他转过身来,看见屠玲正傻愣愣地端着洗脸盆,满脸惊讶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