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拉到屋外沙滩上毒打了一顿,毕竟是自己女儿,俩人的嘶喊声沿着海平线传出很远,却换不回一点回声,安静地就像此时的船舱,虽然有节奏的律动,但里边却寂静地可怕。

黄耀强扑上来那一瞬间,阿花是无力的。

这种无力不仅是对数倍于自己体重的庞然大物的恐惧,更是对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新事物的茫然。

她不明白,父亲欠的债,她居然可以用一种自己不懂的方式去偿还。

想一想,自己还挺伟大。

然而,她很快就因背部的旧伤,和身体上永不可逆的新伤混杂一起昏死过去。闭眼前,她除了看见身上这个满脸横肉的陌生男人,还透过船窗望见了今晚绝美的夕阳。一抹鲜红的火烧云,见证了这个美丽而难忘的傍晚。

半个多钟头后,黄耀强提着裤子从船舱里晃了出来。屋外的吴宿江和陈洁茹喊累了,俩人只是呆呆地看着黄耀强走出来,脸上再没有一丝波澜。

黄耀强带着人朝吴宿江身上吐了几口痰,随即扬长而去。夫妻二人这才缓过神来,相互搀扶着向船舱里走去。

光洁稚嫩的阿花,正以一种自己从未有过的姿势倒在床上,双目紧闭,好像是睡着了。

陈洁茹木讷地拿起一个毯子盖在自己女儿的身上,然后坐在床沿上,耷拉着两条腿,一言不发。吴宿江则继续坐到那个马扎上,拿出一包烟,拼命地抽,抽到嗓子干裂。

“这事……还会有下次吗?”陈洁茹轻声地问。

吴宿江浑浊的双眼被压制在烟雾里,没有光,他也没说话。没说话也是一种回答。

陈洁茹的头转向阿花看,眼泪流了出来。

“哭啥伐!”吴宿江不是问,是责怪。

阿花依旧趴在床上,没有睁开双眼。

“她才十二岁啊……”

吴宿江在烟雾里思考着妻子的话,然后憋了好半天,叹道:“都怪我。”

陈洁茹愤恨地看了一眼吴宿江,没言语。

“要不……”吴宿江的烟屁股在嘴里含了老半天,“以后就让她替我把债还了。”

“你啥子意思!”陈洁茹抬起了头,目光犀利地盯着吴宿江。谁知,吴宿江也急了,“妈的嘞,横竖你想讲不敢讲,老子替你讲掉,格个恶人我来做!”

“侬是想把阿花送到黄耀强那里格?!”陈洁茹先是高声,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儿后,又迅速压低了声音问。

“对!”吴宿江这次很坚定,他的目光和妻子碰到了一起。陈洁茹思考了片刻。低下头说:“不行。”

“不行?侬还有别样法子伐!”

陈洁茹又慢慢抬起头说:“我的意思是,只给黄耀强,还不够……”

海平面上的夕阳,更加鲜红了。

解锁新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