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跑!李泉河!我跟你讲话你听见没!侬再狂跑,看我唔打死你!”

四岁的李泉河笑嘻嘻地冲过来,一把搂住妈妈的脖子:“阿妈!阿妈!夜晡我想放烟花!”

“毋过年毋过节,你放脉个烟花!”阿花没好气地说。

“迄我想食兰州拉面!”

“一会再说!”

李泉河噘了噘嘴,又跑到一边去和小伙伴捉鱼了。

李丽春汗流浃背地忙碌着,过了一会她站起身来,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远处的李泉河,暗暗发笑。

今天是儿子的生日。

几年前,她因为伪证罪被判处三个月有期徒刑,刑期不长,但是留了案底。找工作找不到,于是回到了祖罗岛,购置了海边的一个院子,重新做起了打渔的营生。徐芳芳挽留过她,但她觉得,自己这辈子不想和任何人打交道了,只想和大海相依为命。

祖罗岛这几年发展迅速,现代化捕鱼业程度有所提高,去往县里的路也通了,李泉河每天往返幼儿园,还有校车来接,很方便。

阿花回到家,换了一身宽松的衣服。身后的墙上挂着两幅画,一副是当年周全送给自己的画像,很漂亮。另一幅同样是自己的画像,那是在谢宇的遗物,那堆哲学书里翻到的。谢宇画的,是十三岁的阿花。那个阿花,坐在废弃的船舱里,侧身望向大海,夕阳照在脸上,无限温柔。

收拾停当,阿花带着李泉河去了县里。当初的那家兰州拉面和奶茶店还在,李泉河心满意足地吃了面,喝了竹香珍珠奶茶,然后搂着李丽春脖子说:“阿妈,我以后啥物拢听你的话!”

“共阿妈讲,后尾欲做一个啥款的人?”

“涨大之后,我卜善良、勇敢、助人为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