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闲控制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他迅速捡起跌落在桌上的手机,一个电话回拨了过去。
月色苍白弥漫,谢惊回近乎无奈的抱着靠在他肩头已无声息的沈霜见。
反正现在他想给沈霜见换衣服是不可能了,他只能任由沈霜见靠在他的肩头睡着,等到他睡的熟一些,再轻轻放回床上。
耳边,是沈霜见轻浅的呼吸,身后,是沈霜见掉落在床上的手机响铃声,反反复复,没完没了。
想也知道,必定是在沈霜见说完那句话后,沈斯闲误会了他们现在的处境。
谢惊回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指尖轻轻捋过沈霜见身后的长发,良久,才轻轻道出一声:
“小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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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的下场,永远跑不了头疼,体质孱弱的沈霜见则更是其中之最。
他醒来的时候,依旧像是前几天的姿势,是被谢惊回圈在怀里,将头枕在对方臂弯之间的。
“醒了。”
带着些许喑哑的低沉声音在耳边响起,逐渐复苏的记忆浮现于脑海,还不待细想,便已被昏沉的刺痛打断。
沈霜见下意识的皱眉,他不敢晃动脑袋,只能缩着肩,压抑着喉中的轻声呜咽。
“怎么了,头会痛吗?”
谢惊回稍稍直起,在沈霜见开口之前,手便已经扶上了他的额间。
“不要急着起身,也不要想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谢惊回手上轻柔的按着。“等你稍稍缓好了,再去泡个热水澡。”
谢惊回一边说,一边疲倦的捏了下自己的眉心,他的眼下藏不住昨夜倦怠无比的淡青,那是昨夜无数次被沈霜见磨醒的证明。
事实上,醉酒的沈霜见远没有谢惊回想的安静。
他倒不闹,只是沈霜见总是会因为身上的发热,和断断续续的头疼而惊醒。
他一醒,谢惊回便也跟着从假寐中清醒过来,明明沈霜见难得喊热,他却不敢叫对方受一丝凉意。
等到沈霜见洗了澡换好衣服下楼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中午的十一点半。
沈霜见揉着还残留一点潮湿的长发,扶着楼梯的围栏缓缓朝着一楼的大厅走去。
谢惊回怕他脚下不稳摔着,所以这次跟的便近了些,他目光紧紧落在沈霜见的身上,只要对方身形有一点摇晃,他便能马上伸手拽进自己怀里。
一楼大厅仿佛要比往日安静一些,沈霜见本以为他们又被节目组拉出去做任务了。
可等他下了楼,略带几分倦怠的抬眸时,才发现他们一个也没走,反而全都坐在餐厅的位置,带着几分拘谨的沉默不言。
顺着他们的目光,沈霜见有些迟疑的朝着壁炉旁的沙发看去,只一眼,便叫他下意识顿住了脚步。
春日的正午阳光总是充裕的,而沈斯闲就静静的坐在那垂首不语。
一缕穿透窗户的光落在他金色的细框眼镜上,清晰到仿佛连他垂下的睫毛都能数的清楚。
他神色看不出什么端倪,深邃冷峻的眉眼依旧沉着,淡漠的无悲无喜。
许是听到了下楼的脚步声,沈斯闲终于缓缓抬眸,目光落在沈霜见的身上,虽无变化,却无端给人一种压抑的阴沉。
“兄长…?”
沈霜见那近乎无辜的疑惑,终于成了引爆火药的最后一点硝烟。
沈斯闲不知道究竟做了多少的心理建设,才在镜头之下,给自己,也给沈霜见留下了最后一点体面,压抑着没有去找谢惊回问责。
“过来。”
深沈斯闲听不出语气的吩咐让沈霜见有些迟疑,但出于对兄长的尊重,他还是慢慢走了过去。
他很敏锐的(s)(W)察觉出,沈斯闲此刻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