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3)

,没有华丽徽章,只有简单的手绘酒标的土陶罐递上前。她头发凌乱,鬓边的碎发被汗水浸得一绺一绺贴在额边,眼镜因为奔跑歪歪斜斜地架在鼻梁上。

工作人员着急地收拾桌上的文件,一秒的班也不想多上。阿肯很不耐烦地让她下次报名参会,不然谁知道她给他们喝的是什么东西。林珠却执着地站在原地转动酒瓶展示,告诉他这瓶酒执行标准、生产许可编号都是齐全的。阿肯扫了她一眼,敷衍两句之后打发她走,说今年的选品会已经结束了,让她明年再来。

说到明年,林珠立刻不情愿起来。她开始抱怨酒大师的选品会不公,说:“你们每一年的选品会中国的展区都是最小的。除了两三家头部的酒庄,其它的小酒庄根本连进入会场的资格都没有。”阿肯见她缠着不放,便怼她一句“国产?还本土品种?切,谁买……”

林珠听着更是不肯罢休了,她想到进来的时候经过的几个展区就感到愤慨。

且不说名声斐然的红酒旧世界:法国、意大利、德国,就连南非产区的展区都大到可以立住好几颗仿真的猴面包树。展台前的空地甚至开阔到邀请了舞女表演热情奔放的祖鲁舞,竟然还有穿着兽皮短裙的鼓手在一旁奏乐。

“你们酒大师作为国内头部的红酒电商平台,应该多给国产葡萄酒机会,而不是对国产酒不屑一顾。”

阿肯把东西一拿,冲着身后的团队成员挥挥手嚷“走了,别磨蹭了。”说罢大步流星地就往外走。

林珠心一横,横跨半步挡住去路,不合脚的高跟鞋在地毯凹陷处踉跄着打转,转身便跟面前的人撞个正着。

黄毛仔瞬间收起脸上的不耐烦,毕恭毕敬地向面前的人叫了一声“宇总”。然后用抱怨的语气说这女的缠着他要推销“土特产”。

林珠快速捋过掉在额前的头发,挽到耳后,调整状态,深吸一口气。“宇总,请给我五分钟时间让我介绍这款用朔方山本土葡萄酿造的葡萄酒。”

施竞宇瞟了一眼林珠手上的陶罐,荒谬又礼貌地说:“抱歉,痛风犯了。”

林珠傻耳。

What the f**k?

痛风?在这种时刻这种场合他说他……犯痛风?

黄毛阿肯领着一行人窃笑,像围观动物园里被拿着食物的游客逗弄的猴儿。

林珠傻傻地愣在那里,看着他们荒唐的背影扬长而去。

***

两个人僵持在门口。林珠从侧面的空隙看到阿肯在里面点头哈腰,眼睛笑到打弯,谄媚地一口一句“多谢院长的指点 ”,“多谢院长的照拂 ”。左边拜拜,再转身向右边连连“季教授、季教授”地道谢。

季蓓蓓看到林珠,赶紧装作一团和气地样子招呼她进去。

林珠没抬头看施竞宇,视线只停留在他的喉结。她完全可以通过味道来辨认出他雪松精油混着铜钱绿的味道。

虽然上一次闻到还是两年前,但这种诡异的香调实在令人记忆犹新。

林珠把它命名为“精致的铜钱臭”。

施竞宇在门口回了头,看到龚雪峰把林珠揽过去,笑眯眯地像和事佬一样开始调解昨天的“误会”。

他介绍林珠的时候用的词层层进阶:“得意门生”“神童”“红酒天才”,林珠用“过奖了”“老师抬爱了”来配合他的表演,一旁的季蓓蓓一边附和一边掩饰不住眼里的酸里酸气。

“哦,忘了说。”龚雪峰补上一句,“还是我们学院有名的人形电子舌”。

“龚院长门下真是人才辈出。”施竞宇捧着场,上前两步伸出右手,“林老师好,我是施竞宇,久仰您的大名了。”他做出握手的姿势。

林珠这才明确地意识到他们俩其实根本就是陌生人,是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