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杀手。 其余评委已经陆续就坐,只有她还在磨蹭。 人是准备好了,但心里总是不得劲。 那瓶被她狠心打了0分的西拉仿佛留下了一抹冤魂在敲打她的神经。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不知怎的她突然有点想哭,鼻子里涌出的一抹酸被她狠狠掐住。社会的不公无处不在,如今,她竟也成了那个不公的推手。 实时数据看板上跌红的分数让她仿佛看见了学院的量化积分排名。 无论从基本资历、教学成果还是科研贡献来看,她都遥遥领先。可就是大导的“我对学生都是一视同仁的,大家要互相帮扶共创辉煌”,还有亲亲宝贝们的“我们年纪大啦,一过了三十五,再去别的学校也不够格了。你还年轻,多等几年都没事的”,以及同事们的“我们六年的年限到了,再不评上就要卷铺盖走人”,“你那么厉害,学校肯定不会让你走,这次的机会还是留给需要的人吧”…… 她的名字就一直一直不能出现在那个公示名单上。 “唉” 林珠沉沉叹出一口气,真不知道那家酒庄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大导,竟连一瓶酒也要遭此横祸。 她不免心有戚戚,总感觉自己做了天大的坏事,心里好生愧疚。 大厅传来掌声,她必须要出去了。 *** 主持人郎朗地念着获奖名单。从特别奖项,到铜奖、银奖,林珠始终于心有愧地坐在台下,怏怏鼓掌的样子像蔫了的向日葵,完全没有执掌作品生杀大权的裁判气宇。 台上获奖者的笑容越灿烂,她越觉得自己在造一种不可饶恕的孽,恍惚中甚至听到那瓶西拉的悲鸣:“我好冤呐,我死得好冤呐!我苦苦修炼,三年成藤,五年成酒!最后竟枉死在你一念之间!”“林珠,林珠……学者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学者?裁判也,你错勘贤愚枉做裁判呐!” 林…
林珠坐在评委休息室里整理妆容,脑袋还是沉沉的。
一会儿就要为获奖的作品颁奖了,在飞机上潦草画的妆活像个唱戏的,实在是上不了台面。出门的时候急急忙忙忘带口红,她只能鬼鬼祟祟地从参赛作品里偷倒一点梅洛出来染染唇色。
她对着镜子抿了抿。
完美毒妇色正衬她今天痛下的杀手。
其余评委已经陆续就坐,只有她还在磨蹭。
人是准备好了,但心里总是不得劲。
那瓶被她狠心打了 0 分的西拉仿佛留下了一抹冤魂在敲打她的神经。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不知怎的她突然有点想哭,鼻子里涌出的一抹酸被她狠狠掐住。社会的不公无处不在,如今,她竟也成了那个不公的推手。
实时数据看板上跌红的分数让她仿佛看见了学院的量化积分排名。
无论从基本资历、教学成果还是科研贡献来看,她都遥遥领先。可就是大导的“我对学生都是一视同仁的,大家要互相帮扶共创辉煌”,还有亲亲宝贝们的“我们年纪大啦,一过了三十五,再去别的学校也不够格了。你还年轻,多等几年都没事的”,以及同事们的“我们六年的年限到了,再不评上就要卷铺盖走人”,“你那么厉害,学校肯定不会让你走,这次的机会还是留给需要的人吧”……
她的名字就一直一直不能出现在那个公示名单上。
“唉”
林珠沉沉叹出一口气,真不知道那家酒庄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大导,竟连一瓶酒也要遭此横祸。
她不免心有戚戚,总感觉自己做了天大的坏事,心里好生愧疚。
大厅传来掌声,她必须要出去了。
***
主持人郎朗地念着获奖名单。从特别奖项,到铜奖、银奖,林珠始终于心有愧地坐在台下,怏怏鼓掌的样子像蔫了的向日葵,完全没有执掌作品生杀大权的裁判气宇。
台上获奖者的笑容越灿烂,她越觉得自己在造一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