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好了,订好了。不是,你到底还回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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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回到公寓时,是晚上八点。
安安给她开的门,姑娘什么都没说,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和笔记本电脑,细心地为她找来拖鞋。
“我回来了。”时光先开的口,尽管极力掩饰,但还是带着难以隐藏的颓丧。
安安问:“饿了吗?我做饭。”
”嗯。”她点头。
安安做饭很快,三菜一汤,两碗米饭。
时光很想多吃,但无论如何也吃不进去。
不是助理做的饭不好,而是,宋婶儿做的,太好……好到让她这一年,险些把那里当成家。
这一霎,她的心如泄了洪的堤坝,堵满淤泥。她知道有朝一日一定能疏通,但不会是现在。
吃完饭,安安在厨房洗碗,时光走过去,靠在门边看她一会儿,平静道:“项目提前完成,我这几天就要回去了。”
安安微顿,转眸看她。
“这一年,你成长很快。”她继续说,“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对方听罢,眼眶通红:“老大,您……不想带我了吗?”
时光说:“我四海为家,而你前途无量,我不能把你栓在身边一辈子,那是害你。而且,你也想留在北京是不是?”
安安怔住,说不出话。
“这有什么?很正常的。”她说,“你又不是为我而活。你应该,也必须有你自己的生活。”
安安泣不成声,“老大,我……”
她抽了张纸递过去,“哎哎哎,还没走呢?哭什么哭。”
姑娘哇一声,哭得更大声,哽咽道:“我,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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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铭,陈铭跟我求婚,我答应了。”
“………”
陈铭是叶慎独的秘书。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安安都要结婚了。
时光愣在原地好一阵,挑挑眉:“这是好事儿,毕竟你也到法定年龄了,正常。”
“可是,可是他是姓叶的那人的秘书,我敌我不分鬼迷心窍,觉得对不起你。”
听见这个名字,时光眼底闪过一抹暗淡,却又很快恢复如初,道:“怎么?还得拉个仇恨联盟不成?没必要安安,你知道的,我不会在意这些。”
安安擦掉眼泪,继续洗碗,说:“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回杭州继续上班吗?”
时光摇头:“不,我想提前休年假,回去陪陪外公外婆。”
“也好,两位老人一定非常想你。”她说。
她也很想他们,尤其是这一刻。
这晚还不到十点,时光洗完澡倒头就睡。
被褥是安安新换的,软软绵绵,透着好闻的薰衣草味,与她经常闻到的味道不同,她有些不习惯,但强迫自己必须适应。
那个人让她早日忘记一切,她便一定会忘。
忘掉那股熟悉的沉香味,忘掉那间四合院,忘掉满院盛开的花朵,忘掉海岛上的那首特别的生日歌。
关于他的一切,她一样都不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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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慎独回到北京,时差原因,这边仍是白天。
两位老人见他站在院儿里,没多说什么。只问,那边有没有安排妥当,会不会影响几日后的股东大会。
他看着怒放的月季,突然地心情烦乱,默不作声踏上台阶,穿过客厅,上了阁楼。
推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那瓶早就空了的茅台,骤然顿住。
过去大半年,他跟她每次做,都会喝上一点。
再往里走,实木衣架上挂着几件换洗的裙摆,清一色全是他买的,而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