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他走了她才走出巷子。
秋风起,落叶归根,又是一年秋。
上天怜惜,派月亮照着她直到住所。
时光不曾休息,买了当夜回北京的票,提上行李箱,打车飞速离开。
十个小时的机程,她什么都没想,但也没睡。
她是如此迫切地想要搬离那间四合院,刻不容缓,一分一秒都不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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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国他乡的KTV内,单身派对的歌声从头晚十点一直唱到次日八点,一众兄弟累趴,叶远之的嗓子在冒烟。
他看着默不作声喝了一宿酒的堂哥,问也不敢问,说也不敢说。
攸地,堂哥电话响起,只见他接起来,可能是喝麻了,摁了扩音键,电话那头说:
“阿慎,时光搬走了,她去意已决,我拦不住。”
一刹间,叶慎独眼神如刀,他猛地将手机砸在墙上,“砰”一声巨响,顿时四分五裂……
作者有话说:
独哥在火葬场里打滚……
第59章 处处无她,处处是她。
叶远之看看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机, 又看看脸色如黑云压城般阴沉的叶慎独,浑身一哆嗦。
以防手机里有什么重要文件,他麻着胆子将其拾起来, 轻轻喊了声:“哥……”
可能是喝多了,叶慎独感觉脑袋很重。
他摸出烟,点上火,颤抖着塞进嘴里, 吸一口。
苦的。
外国烟,没什么劲。不似昨晚他抽的那支玉溪,后劲儿十足。
脑海中那张倔强冷艳的脸越发清晰,他晃了晃头,不禁哑然失笑。
她说:希望你权衡利弊后,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他想要什么呢?五岁之前, 想要爸爸妈妈的陪伴, 可亲爹亲妈嗜赌如命跟本没把他当回事。冒充的爹妈却又只会装模作样,只把他当做继承家业的底牌,从未真正疼过他。
十岁时他想留在国内念书不想出去, 不想离开奶妈和管家, 但自己不能做主。
后来十年, 叶崇文发现他的爪牙日渐变得锋锐,开始忌惮。于是, 二十岁那年, 动了除掉他的心思。
可原本要穿过他心脏的子弹打在了肩胛骨上,他没死成。
那次之后,他再没给叶崇叶任何下手的机会。
这十年来, 两人揣着明白装糊涂, 明里暗里, 各有打算。
这些年,他在商场摸爬滚打,人与人之间那点阿谀奉承趋炎附势,他摸得门儿清。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关于未来,他规划过很多,至于男女关系,他舍得花时间也舍得花金钱,却独独没有想过结婚。
在川西遇见那个女人时,她给他的感觉就是清冷而不交心。
他欣赏她的美丽,她的张扬,她的冷艳和狂野,所以不惜花时间花心思经营这段关系。
然而最终,还是走到了分岔路口。
只是他没想到,她会连夜赶回北京,并毅然决然地搬出去。
叶慎独还记得,开车去接她的那天,白雪茫茫,她在雪地里暴走,冻得浑身僵硬,像只流浪猫,怪惹人心疼。
如她所说,这一年,她给过他想要的,他也给过她全心全意的照顾。
只可惜,他能给的,她不要。
昨晚她离开,他开车在后面跟了好长一段路,她连头都没偏过一点,更别说回头。
她行事有多决绝,处理何众那件事时,叶慎独就见识过。决定过的事,撞了南墙也不回。
时光啊时光,源源不竭的财富给你,所有的时间也给你,一定非要那个名分不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