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话,他只敢在心里想,可不敢说出声。

迎合道:“小别胜新婚,王爷您走了这么久,想来云姑娘再见您时,也会倍觉亲切。”

“会吗?”玄翼眼底一亮。

又想起一事,“对了,方城这边的纸影戏似乎很有名气,你去寻两个演得最好的戏班子,挑些人进京演去。”

“不必去什么酒楼茶馆,就在大街上沿街汇演。”

“最好是她一出门便能看到。”

赵管家眼角抽的更厉害了,却不敢反驳,恭声奉承,“王爷思虑周详,奴才愿王爷早日愿望成真。”

“嗯。”

玄翼甩了甩袖子,语气染上几分快意。

“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回去为她挑戏班子吧。”

赵管家:……

……

二十棍打完后,云清絮的唇舌早被咬的鲜血斑驳。

自始至终,无论多痛,她都不曾开口呼喊求饶,更未发出任何惨叫。

苍白的脸,喋血的唇,哀绝地趴在地上,艰难地抬头,看着那少年贵胄的天子,看着那面容绝美一身洒逸长裙的女子。

一开口,血便从唇间涌出。

“二十个数,一个都不差,陛下和郡主是否可以信守承诺,不再断了兄长的手筋?”

她眸中的哀绝之色,痛入骨髓。

让那一身华服的少年,鼻尖酸涩。

狭长的眸光颤动,心底生出不忍来。

他不受控制地退后两步,胸口处像是钻进去了一团蚂蚁,啃食着他的理智。

他甚至有种冲动。

就是立刻冲过去,将云清絮扶起,再传召最富盛名的太医,让他们拿命相抵,将她恢复原状。

这不正常。

玄璟渊告诉自己,他需要冷静一下。

别开脸,不愿再看她那哀绝的眼神,而是看向身旁的林婉如,想从她身上寻到一点安全感。

“沁柔郡主,她确实从头到尾没有呼救,今日便先这样吧,”

“君无戏言,你与朕无需再在此地浪费时间。”

“贡院里的举子们,想来也等急了,不可再科举要事了。”

二十个板子打下去,林婉如心头的气也消了一些。

冷哼一声,眸光落在伏趴在地云清絮身上。

衣衫浸血,发丝散乱,柔弱无力地瘫着,哀苦的好似一只喋血的蝶,可眉眼之中,却如同苇草,柔,软又坚韧。

换个场景换个人,她怎么也要心生三分怜惜。

可看到云清絮摆出这矫揉造作的模样,她只觉恶心至极。

古代的女子尽是这样,总爱摆出一幅见软柔弱的样子,来让人怜惜。

凡事就不能靠自己立起来吗?

好好想个赚钱的门路,做点儿生意,嫁个普通人过一辈子安安稳稳不行吗?非要奢望不属于自己的荣华富贵。

活该遭受羞辱。

她是替天行道,早点让这姓云的清醒过来。

“罢了。”

林婉如摸了摸自己袖子上的狐裘,这是今年漠北来的新货,第一个供给了林氏商行,由她先挑。

她挑剩下的,才轮得到京中其他皇亲国戚。

她这样的身份,她往后的如意和成就,是云清絮这样被她踩在脚底下的卑贱之人,拍马都不能及的。

她没必要同她浪费时间。

“今日暂且放过你们兄妹二人吧。”

“往后好好长个记性,收起你们那市侩的模样,踏踏实实做事做人。”

“今日冲撞本郡主之事,暂且揭过,但科举舞弊之事,陛下依旧会亲自过问,查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