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她的夫君,是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将来注定要踩着这小皇帝,执掌百年权柄。

可如今这ru臭未干的小皇帝,占着帝王的名分,趁着摄政王不在京中,要折辱她和她的孩子,逼她一个大肚子的孕妇在乾清宫内跪香,她也只能受着……

未时叫她进宫的。

如今已酉时了。

香炉里的熏香都换了两茬了。

日头从头顶到如今西斜,外头的蝉鸣叫累了,声音嘶哑如干涸的沙漠,难听至极。

她也跪了两个时辰了。

她在琳琅院中被圈禁两月,早就想出来透气了,也不管这封号平安的小皇帝有何居心,她由着太监引路,来到了这乾清宫内。

本以为,来宫里遛遛逛逛领领赏,看在摄政王的面子上,这位平安帝总不会做太出格的举动。

谁曾想,她这个长辈来了,莫说是茶水点心了,就连膝下垫着的蒲团都不给她!

得亏她日日山珍海味、燕窝鱼翅养着,肚子里的胎儿体格健壮,不容易流产,若换了旁的女子,别说是两个时辰了,就是跪半个时辰,腹中的胎儿就保不住了。

深吸一口气,窦棠雁揉了揉酸痛的膝盖,正要开口时,堂上的玄璟渊也用袖子一遮,将那手中盘玩许久的金丝楠木,掩扣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