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能在他之前认识你,我一定会选择你。”
“该你了。”
云清絮笑着催促。
她的对面,穿着一身青衫的李渊,自嘲一笑。
手中的酒水里,倒映出他的卑微与弱小,倒映出那站在云清絮身后的,刚刚乘着月色而来的摄政王玄翼的衣衫鬓角。
一双冷冽的,带着杀意的凤眸,朝这边刺过来。
仿佛他多开一次口,多说一个字,多给一个承诺,多与云清絮亲近一瞬,那位高高在上的王爷便要他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该你了……”
云清絮又灌了半壶酒,重复着,去拉扯李渊的衣袖。
李渊在玄翼眼神的威逼下,缓缓起身,退到一旁,眼睁睁看着玄翼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云清絮那被酒水润湿的手,抓住了玄翼刺金的衣袖。
“说呀。”
云清絮轻轻晃动,像在撒娇。
玄翼宠溺的看着她,眼底埋藏着汹涌的爱意与情意,炙热的要烧起来一般。
却一句话都不能说。
不敢说。
“不说……那你喝酒。”
云清絮将自己手中见底的酒壶扔到一旁,随手抓过一个满溢的酒壶,摩挲着朝玄翼的唇边送去,“你喝。”
她冰冷的指尖,触碰着他滚烫的唇。
像一只火把,点燃了他的生命。
玄翼顺着她的手,将那冰冷的酒水咽下去,连吞咽的动作都忘了做,任由酒水直接灌进胃里,灌满胸腔。
云清絮见他如此听话,吃吃地笑了起来。
笑过了,又取过另外一个酒瓶,问他,“还能喝吗?”
“喝。”
玄翼嗓音嘶哑。
莫说是酒水。
就算这里头装着见血封喉的毒药,只要她喂的,他都甘之如饴,一饮而尽。
不知灌了多少壶,云清絮酒意涌上来,再也撑不住,趴在酒桌上,昏昏沉沉的睡去。
在她额头即将撞到桌角上时,玄翼伸出右手,护住了她的额头,接着,将她横抱而起,拥在自己怀里。
怀抱被塞满的感觉,幸福的让人想要落泪。
玄翼紧紧抱着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头里,这样便永远属于他,永远不会被旁人觊觎,永远不会分离。
可他却怕弄疼了她。
只能轻轻抱着,用尽毕生的温柔与怜爱。
用衣衫护住云清絮的身体后,玄翼看向角落处的李渊,眼底又恢复了熟悉的冰冷和杀意。
“她和你说了什么?”
李渊垂眸,掩去眼底的讥讽与嘲笑。
你玄翼以势压人又如何,你摄政王权统天下又如何?
你杀那么多人杀的天翻地覆又如何?
你就算将来登基为帝有了千秋基业……又如何?
你心爱之人,恨你入骨,一刻都不愿意待在你的身旁,用尽一切手段,想要离开你……
你永远都是那个失败的人,你永远都是个可怜虫。
“王爷不是听到了吗?”
李渊抬眸,直视玄翼,认真地重复:“云姑娘说,若她能早一点遇上渊某,她愿意成为渊某的妻子。”
玄翼身周的冰寒之气几乎凝为实质。
强压着怒意,“本王问的不是这个。”
“可云姑娘只说了这个。”
好好好。
玄翼懒得再跟李渊浪费时间,“明日起,你就回李府吧,你与冬枝正是新婚燕尔浓情蜜意的时候,本王做不来那等拆散鸳鸯的恶人,絮儿也是通情达理的人,知道你离开的原因,也不会再逼着让你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