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动的女子,正是千方百计想要成为摄政王府女主人的窦棠雁。
可她身上逢迎的男子……
却不是玄翼。
而是玄翼身旁的……侍卫。
那侍卫强忍着快意,却不敢叫出声来,额头大滴大滴的汗水往下砸着,将那湿透了的床单,又晕染一片水渍。
另一旁,玄翼坐在太师椅上,沉默地看着这活色生香的一幕。
哪里有半点刚才中迷 药的样子。
清醒地可怕,理智地可怕。
一双凤眸,如沉寂的深渊一般,万年冰寒不见底。
他的脚边,则跪着瑟瑟发抖的如意。
云清絮以为的早已睡熟的如意,不知何时,已被玄翼从下人居住的殿所给拎了出来,让她陪着自己一起,在这里欣赏这香艳的一幕。
如意苍白着脸,蜷缩着,伏跪在地上,努力地想把自己的身体藏在黑暗中,来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她才十四。
今日见了太多不该见的东西,看了太多不该看的画面。
都说这世上知道太多的人活不长,她……过了今夜,还有活路吗?
如意心里遍是绝望。
云姑娘啊,不是奴婢背叛您,实在是王爷早就知道了今夜的事,那迷 药也早被王爷给替换了……
奴婢没有昏迷,王爷更没有昏迷,您给的那碗药,全进了窦姑娘的肚子里……
这已经是第二个侍卫了,也不知窦姑娘还能撑多久。
第二百三十二章 今生,予你
临水轩内。
云清絮喝醉了。
她手中拎着酒壶,颈间、衣领上,皆是漫洒的酒水。
在她对面席地而坐的,正是也有三分醉意的李渊。
今夜玄翼被她留在了蘅芜苑,玄翼不在,没人支使李渊了,李渊也终于得了清净,有时间与她见面。
因为白日里发生的事,二人相处时,没有从前的轻松自在,反而有许多难言的尴尬。
只能借酒来舒缓气氛。
云清絮一杯接一杯的酒水下肚,李渊过来劝她,她却拉着他的袖子,带着醉意道。
“我要走了。”
李渊心头一惊,“什么意思?”
云清絮笑着擦去唇边的酒水,并未解释,只轻声道:“我走以后,玄翼总不会再难为你了,无论你是做官还是继续做学问,依照你的学问和本事,总有出头之日。”
“我在京中,也没什么旁的关系,只有你一个友人,只有兄长一个亲人。”
“你,我不担心。可兄长将来如果走错了路……”
云清絮从怀里取出一个香囊来,递给李渊,“你就把这个给他。”
她解释道,“这里头装的是一块香樟木。”
“南方多虫蚁,阿爹给兄长买的第一本书,被一群打窝的白蚁给啃了,兄长抱着残破的书本哭了一天一夜,眼睛肿了好几日。”
“我特意去镇上问了抓药的大夫,大夫说这香樟木可以防治虫蚁,从那以后,兄长的每一本书,我都会为他压上一块香樟木。”
想到幼年的事,云清絮面上有了温柔的笑意。
那是她生命中难得的美好。
“那之后,兄长的书再也没有腐烂过。”
“你把这个给他,告诉他,无论将来是一朝得意,登上那九重金阙,还是押错了宝站错了队,零落成泥沦为阶下囚徒。”
“他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个抱书而眠的少年。”
“君子,思无邪。”
……
“李渊。”
云清絮又说了许多话,一边说,一边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