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眼抬起,眼底闪着流光溢彩。
按着按着,红唇微张,笑声溢出来,带着些轻纵和鄙夷。
“云姑娘……之前生育过?”
“你这脉搏,断断续续,沉闷凝涩,说明本来身体就虚弱溃败,寿命不长。”
“而且会阴有寒气淤堵,这种情况,根据我多年的经验观察,要么是妇人有过生育流产之事,要么便是孕脉堵塞,终身极难有孕,甚至……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
“啧啧……”
窦棠雁语气里,带着幸灾乐祸,“云姑娘,实在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经历却不少啊……”
“除了摄政王和李公子……只怕还有其他姘头吧?”
咚!
后膝一软,窦棠雁直直跪在地上。
手中的药箱飞出去,四分五散,零落一地。
双膝骤然磕在冷硬的地面上,痛的她惨叫一声,花容失色,不敢置信地回头,想看看是哪个畜生使的阴招,不曾想,竟看到玄翼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的眼神。
轰!
那眼神,暗血凝煞,阴寒至极。
好像她再多说一个字,不仅她要灰飞烟灭,就连她死了,都要从坟里刨出来,从头到脚鞭尸一场,方泄心头恨意一般。
寒意,从头凉到脚。
连骨头缝里,都带着入髓的恐惧。
直到此时此刻,直到命垂一线时,窦棠雁才清醒过来,才明白眼前之人,是这云朝的半个主子,掌天下人生杀大权……
包括她。
第一百七十二章 再不相逢吗
窦棠雁跌跪在地上,一句话都不敢说。
风卷枯叶,带来寒薄的冷意。
云清絮拽着袖子,盖住那被窦棠雁捏地通红的手腕。
眼底,一片悲凉和自嘲。
她像是在同窦棠雁解释。
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能不能生育,摄政王最清楚。”
“毕竟当初那一碗绝子汤,是他亲手灌我喝下的。”
此话一出,玄翼面色煞白。
身形不稳,踉跄着几欲跌倒。
喉头涌动,哀切地看着云清絮,眼神尽头,是难以释怀的痛意,是深彻的不可言说的后悔。
“本王当时……”
嗓音嘶哑,似承受不住这千钧之重,每一个音节,都在发抖。
“当时不知是你。”
“呵……”
云清絮没有忍住,嘲讽声和冷笑声,一起从唇间溢出。
憋了这么久,就挤出这样一句无力的解释吗?
这一句轻飘飘的解释,就能赎买还她两世的痛吗?
不知是她,不知是年少时的救命恩人,所以下了狠手……
那别的女子就活该吗?
分明是他玷污了一个女子的清白,他却没有半点愧意,好像那被他糟蹋的女子,能成为他的解药,是毕生的荣耀一样。
云清絮没有任何时候,比今日更厌恶发生过的一切,经历过的一切。
“都过去了。”
她心累又疲惫。
“王爷别在外面折腾什么负荆请罪的戏码了,你说今日之事是你的过失,没有看管好手下人,你既这么说,民女便这么信了吧。”
“你说的都对,都有理,都可以原谅,我也原谅你了。”
“王爷不必再为此事挂怀,更不必牵肠挂肚地来我云府,撕开以前的伤疤。”
“这院子,王爷想待就待,想烧就烧,您说了算。”
云清絮扶着月牙的手,缓缓转身,“月牙,我头有些晕,扶我再去睡会儿吧。”
与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