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絮:……

“今日天冷,早起时便觉得腿疼,从王府过来,虽坐了马车,却酸胀的很,想来屋里暖和,不如……”

“不必了。”

云清絮立刻打断他,心底微生恼怒。

这人脸皮真厚,怎么还学了顺竿爬的本事!

她语气冷下来,幽幽道:

“您身旁的大夫也说了,云府简陋粗鄙,难登大雅之堂,如何容不下殿下这千金之躯?”

“屋里茶水鄙薄更不献丑了。”

“年关将至,府里忙碌的紧,王爷若有什么事,请尽量长话短说。”

“若无事,出门左转。”

“絮儿……”

玄翼满心苦涩,却不敢硬闯,只能拘谨地站在原地,解释道,“本王给云府和李府送礼,完全一片诚心,是底下人会错了意思,送错了地方,这才造成误会。”

“赵管家老眼昏花,本王已罚了他一年的俸禄以儆效尤。”

“那些动手动脚的侍卫,也俱都撸了职位,回去闭门思过三个月,看表现再决定是否恢复原职。”

“还有今日冲撞李府一事……年后本王定亲自登门,向李夫人和李公子道歉。”

说这话时,眼底滑过一抹幽暗之色。

他愿低头之人,世上只有絮儿一个。

翻过年去了李府,表面上认错是假,暗地里警告为真。

警告他们谨记自己的身份,收回那些莫须有的心思,离絮儿远一些,不要再插手云府之事。

否则这门阙高深的四九城,会让他们明白,威权之下,升斗平民皆如蝼蚁。

云清絮两世为人,跟玄翼牵牵扯扯这么多年,怎会不明白他的心性?

看到他眼底的幽光,便知道这混账又动了杀心。

气得眼前发白,险些站立不稳。

好在月牙发现异常,及时扶住她的胳膊,这才稳住了她的身形。

担忧道:“小姐,您早上一起来,连口水都没喝,忙忙碌碌到现在,又经历这么一场事,实在折腾。”

“要不先去吃点儿东西吧?”

“饿死拉倒。”云清絮抓着月牙的袖子,满腹心酸委屈。

她到底造了什么孽,要摊上这样一堆破事。

堂堂摄政王,跟个狗皮膏药一样,黏糊糊的甩不开,把她的生活也折腾的一团糟。

她实在没力气同他纠缠了。

“兄长呢?”

云清絮歇了跟玄翼沟通的心思,她怕自己被气死,只能暂时跟兄长握手言和,让他帮自己处理玄翼。

不曾想,月牙竟讪讪道。

“小姐,刚才宫里的太后传了话,说要见公子一趟,公子正在寝殿收拾随行的物件……”

太后,蕈月,连雍,羌门。

又是一堆麻烦事。

云清絮头更晕了。

窦棠雁心细,看出了云清絮的不适,语气上挑,带着轻蔑,“云姑娘早起便头晕目眩,这是很明显的不足之症啊。”

“眼下发青,虚弱无力,讲话时中气不足,冒昧问一句,你是不是每次来月事都剧痛难忍?”

“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体寒阴虚,以后只怕难有子嗣啊……”

窦棠雁旁观了这么一会儿,也算明白了。

摄政王不知怎的被这小贱人勾了魂,恨不得贴在她身上,对她轻言细语,任予任求。

偏偏这云氏女不知好歹,拿捏作态,无端让人厌恶。

男人找女人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传宗接代吗?

倘若阴虚宫寒,子嗣艰难,摄政王还会那般喜欢她吗?

想到这儿,窦棠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