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太,你什么意思?”

愤怒的乡亲们跟在她后面喊,刘老太理都不理他们。

丢人啊,太丢人了。

就算她再不想承认,刘二柱也是她养的。刘二柱搞投机倒把被抓进去了,她在外头大肆宣扬,回头老刘家真被牵扯进去可怎么办哟。

“哎,潘桃来了!”

潘桃一过来就被人拽住,“你家那个老太婆笑我们是傻子,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

隔着人群潘桃和张秀红对视了一眼,她冲张秀红挑衅地抬抬眉。

“这个啊。”潘桃假模假样地犹豫起来,“你们问红子不好吗,问问她二柱去哪了,看她敢不敢说。”

张秀红敢用两块肉把他们娘儿俩害成这样,就别怪她现在挑事。

于是大家又齐刷刷看向张秀红,连四婆都怀疑了,“红子,二柱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有什么不能讲的?”

“什么不能讲了!二柱去别的公社学习了,跟人家仓管员交流,准备学一身本事回来好好干呢。”张秀红有点生气,“本来想学好了回来再讲的,非得有人以为全天下就她长了嘴,一个劲的叭叭叭。”

叭叭叭的潘桃:“……”

张秀红现在不得了啊,说起谎话跟说真的一样,分家之后本事越来越大了,谎扯得上天,看她到时候怎么收场。

“二柱出去学习?红子,二柱又不识字,学什么啊?”有头脑清醒的人表达质疑。

张秀红立刻送他一个大白眼:“瞎讲,我家二柱可是上过扫盲班的,你怎么晓得他不识字?”

众人:“……”

大家记忆不由出现了错乱,刘二柱识字吗?不识字吗?这好像是松梗大队未解之谜。

张秀红充满了底气:“这事大队长都知道,要不然钥匙怎么给我了。你们还有人不信就问大队长去,别堵在仓库面前耽误事。”

都搬出来大队长了,那还能有假吗?

必然是没有的!

潘桃震惊地张了张嘴巴,觉得张秀红简直是疯了。把大队长都扯进来了,胆子大得上天啊。

可怜全场只有她一个清醒的人,其他人都对张秀红的话深信不疑。

“红子,你别气,我们肯定信你。都怪你家那个老虔婆,非得笑我们是傻子!”

“不是我家的不是我家的,我们跟她可不是一条心。”张秀红否认三连,“她觉得二柱出去跟别人学习是因为我们队里的人都是傻子,我没这么想过哦,二柱出去学习是把人家好的学过来,让我们队里好上加好!”

“红子说得好啊!”大家都自发地鼓起掌来,这话中听。

潘桃撇撇嘴,她现在跟刘老太观点一致,觉得这些人是真傻子了。

拖了把锹正准备灰溜溜地走,就被张秀红一指,一瞬间目光都汇聚到她身上。

“哟,大嫂,你这脑门子上好大一块血痂,是怎么回事啊?”

张秀红一副今天才发现的样子,大惊小怪的。

潘桃这几天嫌丢人没出来干活,当然也有拿乔警告刘老太别再随随便便对她动手的意思。

今天好点了把额头的布拆了才出来。

看到她脑门血痂的人心里都有好奇,不过是之前都惦记着刘二柱那事。

现在刘二柱的清白已经被证明了,就可以快快乐乐吃潘桃的瓜啦!

四婆就像是在老刘家这片瓜田上跳来跳去的猹,迫不及待地应和张秀红:

“不错不错,看着真可怜,红子啊,你大嫂子是怎么弄的哦?”

“这个啊。”这下轮到张秀红假模假样地犹豫了,“你们问我大嫂子不好吗,问问她是谁打她的,怎么打她的,看她敢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