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给爆发时疫的地区和周边地区的百姓们先种痘, 不过要给这么多人种痘, 显然不能只光靠牛痘法一种手段, 其它两种也得用上。

还有种痘后需要将人隔离起来,这也是一件麻烦事。

该怎么去协调、落实,成了成武帝和官员们需要头疼的问题。

事情最终还是如沈仲卿所愿那般在发展,到这里,他的使命已经结束了。

为了防止将病源体带出去,实验结束后沈仲卿和周怀钰还是被留在疫区多待了一些时日。

这段日子里,沈仲卿和周怀钰加入了当地的救援小队,每天为了照顾天花病人忙得打转,甚至还跟大夫们一起给人种痘。

五个多月过后,沈仲卿才带着周怀钰回到了府城。

只是离开了短短的五个多月,府城已经大变了样,街上行人寥寥,连枯枝树叶也没人清扫,萧条得仿佛已经过了十年。

两人回到自家租住的宅子,发现前面的铺子大门紧闭。不仅是他们这家,其它家的铺子也少有开张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敲响了自家的院门。

过了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道缝,缝里小心地露出了一双眼睛。

“关雎?”沈仲卿凭眼睛认出了来人。

“二少爷!”眼睛猛地放出了惊喜的光,紧接着关雎将门大大敞开,从里面跑了出来。

“二少爷、二少夫人,你们可终于回来了!关雎都快想死你们了!”关雎想起自己这段时日的担惊受怕,忍不住眼泛泪花,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小的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阿福按着脑袋推到了一边。

“说什么晦气的话呢,一边儿去。”阿福把人推开,笑嘻嘻地道:“二少爷二少夫人,别理他,我们快进去吧。”

“对对对,赶紧进去。”关雎回过神来连忙把两人迎了进去,紧张兮兮地道:“府城最近染上天花的人数越来越多了,嘿哟现在大家连门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就染上了天花。”

“是啊,自打天花爆发之后,我们铺子里的生意都不好做了。”阿福有些愧疚地道:“二少夫人不在,许多事我们也处理不来,就只能索性关门了。”

沈仲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味,奇怪地道:“你们有人生病了吗?”

“没呢,”关雎支吾着道,“我们这不是也怕染上天花吗,就去药材铺抓了几服药,每日喝几碗。”

“这有用吗?”周怀钰疑惑地问。

“也不知道有用没用,反正就是图个心安呗。”关雎挠了挠头,“我看大家都去抢,我也就跟着抢了几包。现在药材特别紧张,就这几服药,还是我排了好几个时辰的队才抢到的呢。”

“难道知府大人没有安排府城的百姓种痘吗?”沈仲卿有些不解。

“安排了,不过还没轮到我们这一片呢。”关雎解释道,“因为种痘之后需要集中隔离起来,所以是分批次进行的。”

沈仲卿见他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心事,便道:“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关雎掌心在自己粗糙的麻衣上搓了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什么,就是……小的听说也有人种痘死了的,心里有点、有点害怕。”

关雎这种心理其实很多人都有,听到种痘有一定的几率会死,自然会对种痘产生恐惧。但又害怕自己会染上天花,所以种还是要种,只不过内心会想要多拖一些时日而已。

确实,在医疗水平落后的古代,用人痘法接种就是一场豪赌。

沈仲卿虽然提出了牛痘法,帮助世人少走了一些弯路,但是在一些没有什么条件的地区,主要还是只能靠人痘法。

提起天花,院子里的人表情都不明朗,显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