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叫做“夏昭容”,而不是夏夫人啊。
纸笺上所写的“夏夫人”,除了夏清姿还有谁?
安重诲说道:“这张纸笺上写道,希望夏夫人保护先帝第四子、第六子……显然这是写给先帝夏昭容的,监国的夏夫人怎可能去为先帝保护儿子?”
薛彩娥目瞪口呆,她几乎要喊出来:因为夏清姿跟先帝旧情复燃,因为夏清姿被先帝扣押为质期间,曾经与先帝勾.搭.成.奸!
但她张了张嘴,突然眼角余光看见李嗣源犀利尖锐的目光钩子般定在自己脸上。
薛彩娥心中一寒,想起李嗣源不准任何人提起夏清姿曾被先帝扣押为人质之事,想起刚进宫城那天,几个宫人跑来说夏清姿与先帝宣淫,被李嗣源命人砍了脑袋。
薛彩娥只得将原本想说的话咽了下去,不甘心地嚷道:“刺客的纸笺到底是写给监国的夏夫人,还是写给先帝的夏昭容,只要把夏夫人和夏昭容都抓来审问,就可以查个水落石出了!”
安重诲盯着她道:“先帝的妃嫔大多已经逃出宫外,只有少数还住在西宫。就算夏昭容在其中,但她乃是先帝妃嫔。监国即将以兄长身份柩前继位,把夏昭容抓来审问,岂不是让人非议监国苛待兄弟的遗孀!”
薛彩娥脸色发白:“难、难道就不追查刺客的来历了?”
“下官自然会暗中去查,此事不宜声张,也不需薛娘子操心,你伺候一晚了,回去歇着吧。”安重诲表面客气,实际上语气中暗含威胁,冷冷看着薛彩娥。
薛彩娥打了个寒噤,又害怕又后悔,她原以为抓住夏清姿私通刺客的铁证,就可以扳倒夏清姿,没想到,安重诲似乎在百般维护夏清姿。
她该怎么办,继续纠缠此事恐怕会惹得李嗣源直接拔刀杀了她。
她对李嗣源这个武夫一向十分畏惧,若不是抓到铁证,她岂敢轻易针对他所宠爱的女人。
上次她之所以敢陷害李从荣,是利用了新月腹泻一事,利用了李嗣源对女儿的父爱。
想来想去,她站起身对李嗣源施了一礼,眼圈都红了:“妾……妾看见监国被刺,又急又痛,见赵都头从刺客身上搜出的纸笺竟是写给夏夫人的,想也没想就以为夏夫人与刺客私通,还请监国谅解,妾、妾无意陷害夏夫人,确实是铁证如山……”
“我明白,你下去吧……”李嗣源皱着眉,不耐烦地挥挥手。
薛彩娥起身往外走,临走时对赵延寿使了个眼色,谁知赵延寿根本看都不看她,只低低垂首,目不斜视,一动不动。
薛彩娥像被一桶雪水从头到脚浇了个透。
看来赵延寿也已经看准风向,决定要抛弃自己了……
薛彩娥像一片深秋寒风中的枯叶,全身发着抖,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