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的脸上飞起两片红霞。

她之前没想到自己怀孕,还以为月事推迟了,所以与源叔连着数日巫.山.云.雨。

“若是你来为我保胎,能有几分把握?”清姿等脸上潮.热退去,双手抓紧被褥问道。

“七分。”常御医语气肯定地回答。

清姿酥.胸起伏,双眸盈着泪,定定望着常御医,一颗心痛得几乎要失去知觉。

她的女儿,她心心念念想要的女儿,本来有七分保住的希望!

常御医下去以后,清姿一直躺在床上,望着夜色慢慢降临到窗外的荷池。

水面上摇曳生姿的荷花,一点点地被黑暗模糊,而她的心也仿佛被大片的阴影吞噬了……

晚膳时分,她打起精神来到偏殿,等候嗣源下朝一起用膳,却来了一名宦官告知她:新月病了,监国去东侧院看望女儿,不回来用晚膳了。

清姿一下子没了胃口,回到内殿,抱膝坐在床上,盯着榻边精巧的赤铜鎏金双鹤宫灯,怔怔看着驱蚊的熏香一缕缕萦绕在绘兰蕙芳草的素绢屏风上端。

铜漏显示已经接近亥时了,可是嗣源还未回来,难道他今晚要在薛彩娥那里留宿?

但清姿必须要将李继峣之死告诉嗣源,让嗣源赶紧着手调查是谁竟敢违背他的命令、杀害他已经宣布赦免的李继峣,如此,亚子哥哥剩余的两个儿子才有机会保住性命。

这一切必须越快越好,不然,亚子哥哥剩余的两个儿子恐怕随时有性命之危。

清姿想到这里,一咬牙,将孟汉琼叫来:“你去东侧院把监国叫回来,就说我有急事。”

孟汉琼领命去后不久,嗣源回来了,脸色阴沉:“新月腹痛,御医来看过,药也服了,仍是不见好,你急着叫我究竟有何事?”

清姿小巧朱唇动了动,一时竟有些瑟缩。

犹豫了片刻,才一横心,将李继峣被杀害、首级被取走之事说了。

她并没说是善友告诉自己的,而说是夏鲁奇告诉自己的。

嗣源沉默地听着,清姿讲完,他仍沉默不语,眉宇间压着浓重阴霾。

清姿观察他的神色,试探着道:“你明明告诫群臣不要再追查先帝第四子、第五子、第六子藏匿之处,竟有人枉顾你的命令,干出这种事情。若不查出是什么人干的,你的威权何在?”

嗣源皱眉望着她:“就为这事,你把我从痛得捂着肚子打滚的女儿身边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