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盈盈的眸子：“若陛下赢了，可以饶恕我的两个儿子吗？”

他眯眼冷冷盯着她，神情渐渐恢复一代雄主的凛冽霸气：“看在你和李从璟都选择忠于君主的份上，你儿子可以赦免，李嗣源休想得到宽恕！”

言毕，李存勖站起身，拂袖而去。

那首《忆仙姿》的旋律仿佛还在房间里萦绕，他冷绝的背影却已经踏着一地如霜月华离去。

……

第二日，禁军开拔，准备前往汜水关，堵住李嗣源叛军西入洛阳的道路。

一大早，清姿刚醒，就听见噔噔噔的脚步声上楼，接着是一位御前侍卫的声音：“夏夫人快些起身收拾，随陛下出征！”

清姿赶紧起床洗漱，穿上一件杏黄色男式圆领袍，用杏黄缎带在头顶束髻。

刚刚走下楼，就拥上来四五个御前侍卫，麻利地用绳索将她的双手绑在身后，押着她走出绛霄楼，来到正殿前的小广场。

一个高颀俊伟的身影立在广场上，夏日初阳照耀着他身上的黄金战甲，他按剑而立，曳地朱红长披风在风中鼓荡翻飞，披风上金线刺绣的蟠龙似欲腾空而起。

他回过头来，周身犹如晕着一圈耀眼的金光，眉如长剑，目似寒星，白皙如玉的脸上，神情宛若坚冰，眸中隐隐燃着烈焰。

他站在那里，看着清姿，眼神冷酷，仿佛不认识这个曾经深爱过的女子。

清姿被侍卫推攘着，跌跌撞撞上前，李存勖一把扯过清姿手腕上绑的绳索，动作粗暴，毫不留情，一路拽着她大步往外走。

203章 兴教门之变

就在这时，忽然有异常的喧嚣传来，夹杂着人群的吵嚷与闷雷般的轰鸣。

接着，从宣政殿方向奔来一队殿前军，一个个惊恐万分，远远的便嘶声大喊：“陛下，不好了，从马直哗变了！正在攻打兴教门！”

周围的侍卫们一片惊呼，李存勖脸色亦是大变，却还算镇定，低吼一声：“慌什么！”

随即对前来报讯的殿前军下令：“传令左厢指挥使王全斌，先守住宫门，抵挡乱军攻势，朕立即便亲临指挥！”

又转头对一位亲兵下令：“赶紧去五凤门外找捧圣军，让指挥使朱守殷率军前往抵挡乱军！”

下完命令，他扫了清姿一眼，一阵生拉硬拽，将她拖回绛霄殿，解开她身上绳索，将她绑在正殿外的廊柱上。

他的动作又快又狠，绳索在她修长曼妙的身体，紧紧地缠了一圈又一圈。

绕过胸脯时，他刻意避开了胸前，绳索从上面和下面经过，正好勒出了丰挺圆润的轮廓，形状美妙至极。

宫门外传来的喧哗喊杀声越来越响，面对这美好的胸形，他来不及多想，只是深深望了她一眼。

她甩开拖拽中凌乱披散的鬓发，也抬起头来望着他。

被这样粗暴地绑缚着，她玉白无暇的清丽面庞，并无一丝怨恨，那双明澈的眸子充满对他的担忧。

他的心狠狠地抽搐，突然用手扳住她的脸，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转身朝沸腾的喧嚣处奔去。

李存勖刚冲到文明殿，兴教门方向传来一声轰然巨响，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厮杀声和金铁声。

十几个中箭的士兵被抬下城楼，血流满身，痛楚呻吟着，被横七竖八地扔在文明殿外广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