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一个“稳”字,手、口、身、心都要稳,才不至于在小有所成时迷了心智,毁了前程。

平安手里?的灯火一寸寸的靠近,渐渐照亮了陈琰面前的几案。就?在这?四四方?方?的厅堂之中,陈琰铺纸研墨,亲自为孟婉提写状纸。

平安隐约知道这?一纸诉状的含金量。

凡是爱惜名?声的读书?人?,都瞧不起那些包揽词讼的举人?生员,他们仗着有功名?在身,谙熟律法?,做替人?打官司消灾、颠倒黑白的勾当。

如今官场与文坛,也在大力抵制这?种风气,小叔公就?在这?件事上栽了跟头。

看来老?爹也要步小叔公的后?尘,打算凭借微弱的力量,硬刚省公安厅了。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未来奸臣了。不过,如果老?爹像小叔公那样被革去功名?,躲在瓷坊写一辈子小说?,倒也是他喜闻乐见的。

……

翌日一早,阵阵沉闷的击鼓声打破了盛安县衙的平静。

县衙门口的鸣冤鼓已多年没人?敲过了,百姓们打官司,往往被值堂吏打发到“相关部门”去递状纸,因为击鼓鸣冤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要挨杀威棒的。

急促的鼓声不但吵醒了一县父母官,还惊动了衙前街的行人?,击鼓鸣冤的戏码在戏文里?常见,现实可不常有,不出片刻,附近街巷的百姓纷纷涌向县衙门口。

只见壮班捕快们提着水火棍气势汹汹的涌了出来,班头跟在后?头,不悦的吩咐:“不管何人?击鼓,先?找由头打一顿再说?!”

“是!”捕快们齐声应道,转而对击鼓之人?喝道:“何人?在此击鼓?!”

其人?搁下鼓槌,转过身,一袭举人?冠带,长身而立,身后?跟着两年前陈平业杀妻案的苦主年过五旬的孟老?爷。

“呀……解元公!”冯班头排众而出,立马变了腔调:“您这?是闹哪一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