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屁,哪来那么多好看的孤儿。”红菱道:“他们有些记事早的,分明记得自己有爹有娘,但?为了不被?打,只能尽力忘掉。”
平安暗道,清芷姐姐说得果然没错。
“话说回来,你小孩子家,不该管这事儿。”红菱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他们这些人,关系套着关系,别看宴月楼眼下查封了,赶明儿就得再开起来。这天底下天天都有被?拐的孩子,你管得过来吗?”
“管不过来也?要?管。”平安起身道:“红姨,你收拾一下跟我们走?,我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待着。”
“不去。”红菱道:“有什么不安全,谁会想得起我这个人老?珠黄的……”
“你不想去看看清芷姐姐吗?”平安道。
红菱嗤之以鼻:“谁要?看她,猪油蒙了心,学?什么不好,偏学?菟丝附蓬麻。”
她嘴里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手上却开始收拾换洗衣裳。
回到?白氏医馆,想是听说清芷姑娘遇刺,大理?寺来人了,北镇抚司也?派了个小旗来质询,派了这么多人保护,为何还会发生这等事?
后?来得知是清芷姑娘苦苦相求,守卫于心不忍,且将赵明远身上仔细搜查过,没有携带任何利刃,才放他们夫妻见了一面,未料两人才是你侬我侬互道相思,赵明远突然用清芷的发簪刺伤了清芷。
红菱闻言又奚落几?句,大步走?进医馆,如入自己家中,毫不客气地问伙计:“我住哪间房?”
伙计一时恍惚,还以为自家医馆改客栈了,又急忙腾出一间平时堆积杂物?的客房,谁知这位姑奶奶一脸嫌弃地皱眉:“这屋也?太小了,这么大的灰,怎么住人啊?”
伙计也?不高兴了:“咱们家就这条件,姑奶奶您有钱住客栈去。”
“这话说的,我看清芷的屋子就很好,我就住她那儿了。”红菱道。
“清芷姑娘受了重伤,不能挪动。”伙计道。
红菱道:“那我勉为其难跟她挤挤。”
言罢,拎着衣物?细软就进了清芷的房间。
“哎,这……”
平安拍拍伙计的肩膀:“算了,随她吧。”
片刻,红菱端着个铜盆出来,打一盆温水又进去。
平安透过敞开的窗户,看到?红姨在为清芷姐姐擦脸擦手,那细致劲儿,像对?待一套珍贵的瓷器,片刻,窗扇被?关上,想必是要?帮她擦拭身体、换洗衣裳。
平安坐在院子里对?着手札发呆,到?了申时末刻,清儿散学?回来了。
两人一起研究那份手札,逐一分析,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
……
在沈家吃过晚饭,平安才回到?自己家,把自己关在卧房想到?半宿,陈琰起夜时见他房里的灯还亮着,就去敲他的房门,问他怎么还不睡。
平安从枕头下面拿出那本册子,老?爹翻看时,他甚至别过头去,不敢再多看一眼。
娘亲随后?推门进来,没说话,只是揉揉他的脑袋。
平安知道自己自作主张的东奔西跑会让爹娘担心,所以主动汇报了一整天?的行程。
林月白告诉他:“爹娘知道你是好孩子,只要?是你认为对?的事,就大胆去做,你大了,爹娘做不到?事事帮到?你,至少不会处处羁绊你。”
平安抱了抱娘亲。
陈琰抖抖袖子,白他一眼。
平安又抱了抱老?爹。
“一定要?保护好自己。”陈琰道。
平安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说回正事,陈琰又拿着那份手札问:“怎么不交给大理?寺?”
“我不知道该不该交,这只是一份妓女的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