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冷不防看到?被这?场景,呼吸都是一滞。

平安从车上跳下来时,才一拍自己的脑袋:“诶呀,光顾着办大事了,把造玻璃的事给忘了。”

他宽慰娘亲不要?担心,忙把锦衣卫请进门去。

十三太保派去颜山的人,已?经将能烧玻璃的匠人请回?来了,因为?平安去了豫州,被扣在北镇抚司七八天了,还等着他回?来安排呢。

平安遂跟着他们去了北镇抚司。

这?里迷宫一样,院子?套着院子?,平安拐进重重院门,穿过无数抄手游廊,来到?四堂一个偏僻的小跨院。

院子里坐着个身穿粗布短打的中年人,眼下已?经入冬了,他还穿着秋天的薄袄,甚至赤脚穿着木屐,正生着炉子烤饼吃。

平安见锦衣卫对他礼遇有加,暗暗松一口气,来的路上他还担心,以?锦衣卫的霸道劲儿,要?是把人得罪死了,不肯帮他烧玻璃,那该怎么办,哄人开心的事他可不常做。

最初认识的那个老校尉从外面进来,是来给他送煤的。

“军爷,我要?的酒呢。”匠人道。

“临出门时你婆娘交代了,不许给你喝酒,否则后果自负。”老校尉道。

“你听她的……咋不带她来?”匠人道。

老校尉只哼了一声,没理?他,对平安解释道:“他叫卢三江,是颜山卢氏的族人,年轻时被召进京城料器厂做工,学了一手烧料器的技艺,后来在上工的时候喝酒引燃了半间工房,就?被开革遣返回?乡了。

“此人性子?古怪,又懒又孤僻,凭着点小聪明和?独门绝技,偶尔烧制一两件花瓶摆设,卖给往来的商贩,以?此为?生,真不知他婆娘怎么看上他的。”

卢三江为?皇家做工,待遇十分优厚,必定受族人亲戚眼热,可想而知这?家伙被开革不用,遣返回?乡时,又遭受了多少冷眼,变得古怪也很正常。

当然,烧玻璃的时候喝酒,也是他罪有应得,不去坐牢都算他运气好了。

平安心里盘算着,将此人安置好后,就?把他妻子?也请过来看着他,免得再闯祸。

片刻,中年人将目光转移到?平安身上:“这?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孩子??”

“嗯,啊。”老校尉含含糊糊地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