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时可没时间听?下去了,他明天要去翰林院参加朝考,需要好好休息,虽说不?像科举考试那样?紧张,但?毕竟涉及到分配问题,还是需要重?视的。

陈琰终于得偿所愿,亲眼看着陈敬时受一回苦了。

因为他是监考官。

还是平安更讲义气,他跑到二师祖那里套考题,被郭恒罚到孔子像前面壁思过,直许到第二十三个愿望时才被放走。

到了三十号,吏部便将新科进士的分配名单贴在了衙门外的八字墙上。

朝考的成绩分四等:一等为三鼎甲,直接授翰林院修撰和?编修;二等三十六人,选为庶吉士,留在翰林院继续深造,三年后再行分配;三等为观政进士,到京城的各衙门去观政,端茶倒水,等待补缺;第四等发配各省级衙门观政,同样?等待补缺。

陈敬时考上了第二等,成为一名光荣的庶吉士,需要在翰林院的庶常馆继续读书,说不?定还要听?陈琰讲课,如果散馆考试考得好,三年以后留任翰林院,继续喝茶读书。

用平安的话来?说,就是寒窗苦读十几年,再换寒窗苦读十几年……

而郑先生考中三等,分配到了户部观政,等候七品职位空缺。

平安对此结果表示欣慰,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

陈敬时朝考结束,家?里的房贷也?已经还清,还另外添置了两辆马车,财大气粗的赵氏和?他的丈夫陈老爷便要回盛安了,族里不?能没人照管。

平安很不?舍,陈老爷也?想?带着他回盛安,可人家?爹娘都不?同意,便只好答应他,以后每隔一年的年底,在运河上冻之前,都赶来?京城过年。

祖父祖母回老家?了,小叔公每日要去翰林院上课,陈琰便重?新将平安归笼,放在自己身边做功课,忙的时候就将他随意扔进某堂听?讲。

那些博士、助教亦都是饱学之士,起先还觉得小孩子重?在熏陶,哪里听?得懂那些深奥的经义,后来?随便问起,发现平安几乎都能听?懂。

于是他们斥责监生时又多了一条话术这?也?听?不?懂,那也?背不?过,还不?如一个稚子!

国?子监是四品衙门,平安来?了七八日,都没见过有人穿着红色官袍在监中走动,不?知那位神秘的祭酒长?啥样?子。

他倒跟遛鸟大爷玩得不?错,做完功课就凑在一起唠嗑,听?他讲鸟经,讲蟋蟀,好似忘年之交。

陈琰凭借强硬的手腕使?国?子监重?新恢复秩序,钱祭酒自知除了当大旗当虎皮别无他用,平安是他除了提笼架鸟外唯一的乐趣来?源,也?就放任他每天“老钱”长?“老钱”短地跟在他屁股后头叫。

到了四月中旬,国?子监上下氛围更加整肃,来?了些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检查所有书堂、馔堂、斋舍……然后层层把守,严阵以待。

陈琰也?交代平安不?要乱跑乱撞,冲撞了锦衣卫非同小可。

平安料想?有什么惊天大案,于是神神秘秘,偷感?十足:“爹,发生什么事了?有人谋反?!”

陈琰啼笑皆非:“后日陛下亲临国?子监讲学。”

“哦。”平安失望道:“没意思。”

“陛下,亲临讲学。”陈琰又重?复一遍。

“就算孔子亲自来?讲学,也?是没意思呀。”平安想?,还不?如看老钱教百灵鸟唱‘十三套’有趣。

“……”

四月望日,景熙皇帝亲临国?子监,为诸生讲学。

此例由太*祖年间始,因先皇昏聩而中断,如今又被景熙皇帝重?新延续起来?,以示对文教的重?视。

除此之外,他还带着另一个目的恢复武学。

开国?之初,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