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
宴清:“随身携带,可抵阴煞入体,拿着吧,别任性。”
林知夏见他这样,知道这个话题被单方面结束了。她心里疑团越来越多,但事情只能一件一件解决。
不能急。
不能乱。
林知夏深呼吸,将“手电筒”放进帆布背包里收好,鬼君似想到什么,忽而轻笑,“稍后我隐匿身形跟在你身后,咱们一明一暗,关键时候打你三叔公一个措手不及。”
他语气轻松,但话中意思很明确,直接给三叔公定了罪,这让林知夏原本就糟糕至极的心情更加雪上加霜。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就是不说。
气死个人!
“小姐,老太爷在祠堂等您。”福伯佝偻着背从月洞门中转出来,平时板正干净的灰布衫下摆上不知道从哪儿沾上了纸钱灰,脸上表情一丝不苟,严肃,却没了平时对她的亲和慈爱。
林知夏心里有点受伤,只是一天一夜的功夫,对她好的人好像都变了张面孔,陌生的让人心底发寒。
宴清已经不见踪影,将手机揣进外套口袋,林知夏下意识碰了碰无名指上的墨玉戒,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昨天晚上扣住自己腰肢的那只手,心中刚刚升起的动摇瞬时消失无踪。
“知道了,”林知夏语气淡淡,“劳烦您告诉三叔公,我换件衣裳就来。”
福伯恭敬的说,“老太爷让您立刻过去。”
林知夏的怒火在此时达到了新的顶峰,她呵笑一声,“行,我去!”
两人一前一后,绕过影壁时,林知夏蓦地停住脚步。垂花门两侧的抱鼓石上,本该镇宅的貔貅浮雕此时竟然渗出了暗红血珠,石雕眼窝里蓄着两汪浑浊液体,被晨风一吹便顺着纹路淌成符咒模样。
“血泪镇煞……”林知夏一点犹豫没有,直接掏出罗盘拍到石狮头顶,磁针在坎位疯狂震颤,只一瞬,石雕就恢复了原状。
她还没死呢,用邪术镇谁的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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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正厅八仙桌上搁着碗冒着热气的桂圆茶,三叔公新换的阴沉木拐杖斜倚在太师椅旁。老人用长柄铜勺搅动着茶汤,浑浊眼珠盯着浮沉的枸杞:“当年你爸执意要娶外姓女子,我就说过要招祸。”
林知夏立在门槛外,眼睛扫过那具不容人忽视的青铜棺椁,檐角露水顺着瓦当滴在颈后,她回过神,摸出颗桂花糖含在舌尖,甜味压住喉间苦涩,“之前您可没说过我爸妈不好,您要训话,等破了逆水局……”
“放肆!”
铜勺重重砸在青花瓷碗沿,汤水溅上族谱封皮。三叔公颤巍巍展开泛黄的宣纸,朱砂勾画的族谱上,林知夏妈妈的名字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
林知夏看清之后瞳孔骤缩,她扶住门框,指甲在漆木上划出三道白痕,“三叔公,您做了什么?”
“林家宗女需以纯阴命格镇宅,你母亲当年难产本就是天意。”三叔公枯槁的手指拂过族谱,褪色的名字瞬间被新墨覆盖,“现在你既然继承了家主位,就该断了这些俗世牵挂。”
林知夏气愤,“您说断俗世牵挂,昨天晚上为什么还让我和冥府结成婚契?!结婚就不是俗世牵挂了吗?!我妈都死多少年了,现在翻旧账有意思吗?有本事您把我的婚契破掉啊!”
“跪下!”三叔公大怒,“要不是婚契出了问题,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个野鬼捷足先登,我何必大费周章!”
林知夏冷笑,“所以要不是百密一疏,我可能已经傻乎乎被你弄死了是不是?!”
话落,后颈突然传来针刺般的寒意,林知夏猛地转身,正对上福伯空洞的双眼。老人手里端着描金漆盘,盘中一枚玉佩,一个红绸。
玉佩是她不知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