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东西已经不?是?普通的“土腥货”了, 是?真正的“阴器”、“煞器”!稍有不?慎,轻则家宅不?宁, 重则性命堪忧!
刘金牙腿都软了,哭丧着脸:“宴……宴先生!林大师!我真不?知道啊!那?羊倌看着老实巴交的……他、他坑死我了!”
“坑你?”林知夏摇头,目光落回玉狐像上, 狐狸嘴角那?丝笑意?在昏暗光线下显得越发诡谲,“只怕……是?这‘东西’自己不?甘寂寞, 想?找个人带它出来罢了。”
她话音刚落,那?尊玉狐像周身萦绕的淡绿光晕猛地一盛!这次清晰可见!同时, 幽咽悲凉的唢呐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加清晰、更加凄厉!声音仿佛直接钻进人的脑子里!
“妈呀!”刘金牙吓得魂飞魄散,一屁股坐在地上, 手脚并用地往后爬。
玉狐像那?双微阖的眼睛, 在幽绿的光晕中, 似乎……缓缓睁开了一条缝隙!冰冷、怨毒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整个里间?的温度骤降!那?盏仿真的油灯开始明明灭灭,阴风平地而?起, 吹得布帘子猎猎作响!
银漪低吼一声,周身银光隐现,墨色圆瞳瞬间?收缩成线,警惕地盯着玉狐像。
宴清冷哼一声,并未见他有任何动作,一股浩瀚沉稳的龙威如?同无?形的潮汐般悄然弥漫开来,瞬间?将那?骤然爆发的阴冷怨气压了下去!幽绿的狐火不?甘地挣扎了几下,终究还是?黯淡下去,唢呐声也戛然而?止。刚刚明灭不?定的灯光也恢复了正常的昏黄。
里间?恢复了死寂,只剩下刘金牙粗重的喘息声。
林知夏眉心拧着,刚才那?股怨毒的一瞥让她心头发寒。她走到宴清身边,低声说:“怨念和执念都好强……不?像是?寻常精怪,倒像是?……被强行拘禁的残魂。”
宴清的目光落在玉狐身下那?顶小小的花轿上,眼神幽深:“狐卧花轿,枯等百年。这怨,这执,恐怕都在这顶轿子上。”
他抬手,指尖一缕凝练的幽冥火无?声燃起,并未攻击玉雕,而?是?如?同灵蛇般绕着那?顶微缩的花轿缓缓游走。火焰过处,花轿表面那?些?精细的雕纹仿佛活了过来,隐隐有极其黯淡的红光一闪而?逝。
“轿中无?‘人’,”宴清收回火焰,语气笃定,“却有‘礼’。此物,是?祭品,亦是?……招魂幡。”
招魂幡?林知夏心头一跳。用这样贵重的玉生烟雕琢成狐卧花轿的模样,作为祭品和招魂幡?这指向?性太明确了!
“它在招引什么?或者说……它在等待什么?”林知夏看向?宴清。
宴清的目光投向?窗外北方,仿佛穿透了重重屋宇和遥远的距离,落在了那?片名为“老狼峪”的深山老林。
“等一个未完成的仪式,等一个迟到了太久的新娘。”他收回目光,落在惊魂未定的刘金牙身上,“此物,你留不?住。再留,必有血光之灾。”
刘金牙此刻哪还敢有半点贪念,哭爹喊娘:“林大师!宴先生!救命啊!这烫手山芋我不?要?了!白?送!白?送给您二位!只求您二位发发慈悲,把这祸根给请走吧!”
林知夏沉吟片刻,对宴清道:“这东西留在这里确实是?个祸害。老狼峪……看来得走一趟了。这玉雕上的执念和唢呐声,源头恐怕就在那?里。”
宴清颔首:“正有此意?。狐族恩怨,因果循环。既遇上了,便去了结一番。”
林知夏嗯一声,转头对瘫在地上的刘金牙说,“东西我们带走。刘老板,管好你的嘴,今天的事,一个字也不?许往外传。”
刘金牙如?蒙大赦,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明白?!明白?!打死也不?说!多谢林大师!多谢宴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