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晓棠跟着秦婆,来到吃瓜最前线。
李跃进儿子是村里有名的混子,自然不是好惹。
见洪梅死缠不放,他暴怒地抬脚,一脚脚猛踹向洪梅的头。
男人穿着掉皮的皮鞋,坚硬粗糙鞋底蹭刮没几下,洪梅脸上被划出道道血痕,脑袋晕乎乎,恍惚地略微松开手。
见状,李跃进儿子用力抽出粮袋,洪梅条件反射地又搂紧,歇斯底里大喊:“滚犊子,谁敢抢走老娘的饭,咒你生不出孩子,出门被车撞,雨天被水鬼抓到河底溺死……”
她一股脑骂出最阴毒的诅咒,观众们一顿倒吸冷气,议论纷纷,大多是嫌洪梅嘴毒。
“又老又丑的臭东西,马上松手,否则老子扔你到河里,让你先尝一尝溺死滋味!”
李跃进儿子烦躁,直接上手抓住洪梅扎起的头发,发狠往上一拔,把人连带往上拽
洪梅头皮剧痛,疼得惊慌尖叫,下意识松手,李跃进儿子上脚踢挑,单手稳妥加稳粮食。
拿到东西,他嫌恶上脚又踹洪梅胸口,看到她疼得哇哇大叫,反而高兴大笑,大摇大摆离开。
洪梅挣扎往外追,可她一动,脑袋一阵阵发沉,一屁股摔在地上,爬都爬不动。
她盯着李跃进儿子远去的背影,怨恨又悲痛,声嘶力竭大哭边骂:“吃吧,撑死你们母子,毒死你们,让你们一家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省点力气吧,你又打不过,还是想办法藏好粮食,别招惹他再来搜刮。”
村民们看她可怜又可恨,啧啧劝她。
自打李跃进被秘密转到其他地方拘禁,村里彻底没了他的消息,他媳妇下地干了两天,嚷着全身痛不肯去,偏唯一的儿子也是大懒虫。
于是,母子俩吃光家里存粮后,直接闯到弱势的洪梅抢粮。
洪梅上告到村长,李跃进媳妇拿出一沓字据,要求洪梅清还十几年来的欠自己的钱。
洪梅身无分文,意图耍赖混乱视线。
李跃进媳妇颇有心机,同样难缠,竟扯着洪梅和李美凤去县里公安局。结果是洪梅不敢去,认了欠款,又在村委调解下,同意分期偿还。
这可给了李跃进媳妇一个好机会,明目张胆让她儿子来洪梅家收粮还债。
偏是洪梅一家理亏,村委无法干涉亲兄弟两户的家庭事,只能任由他们闹。
只要不出血案,这事算是妯娌间红脸打骂。
村民劝告落入洪梅耳中,犹如落井下石,她恼火蹦起,没有区分地冲众人吐口水发疯。
村民们赶紧躲,沈晓棠人群踩踏误伤到秦婆,连忙扶着她退开到安全的空地。
人群散去,沈晓棠望着洪梅一身衣服脏到分不出颜色,头发乱蓬,坐在门口又哭又笑,脸颊高肿流血,发际线和耳侧因头皮撕裂渗出滴滴血珠,渐渐汇聚流下,模样看成厉鬼现世。
洪梅以前嚣张跋扈,她的家人曾陷害她,可看到一个女人如此凄凉,沈晓棠没有半点泄愤的爽快,只觉心口犯堵。
可她有意出手帮人家,对方也会认定她猫哭耗子假慈悲。
找骂的蠢事,她自然不干。
片刻,洪梅似哭累,直接摊开双脚,大字睡在门口,沈晓棠蹙眉:“李美凤听到消息,应该从田地快赶回来吧。”
秦婆摇着大蒲扇,一手拿着手绢擦汗:“不见得,那丫头好几天没闪影,不知去哪儿。”
“那是失踪啊,就没人去报案,或村里安排人手去寻吗?”
沈晓棠震惊,这么一个大活人不见,况且昨天还听说洪梅找媒婆给李美凤说亲,似八字有一撇了呢。
秦婆显然也记起这件事,面露古怪。
“她邻居说母女吵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