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重峦叠嶂,一线金光闪烁冉冉升起,天已亮。

村口大喇播放蹈厉奋发,歌词质朴深刻的红歌,赵玉花心情愉悦跟着哼唱,带着北地尾音的小调,颇含韵味。

看到母亲鲜少流露的情趣,沈晓棠两手端着脸盆,经过时灿笑:“妈,你昨晚睡梦看到哥娶媳妇啦?”

这两日,赵玉花常在家里提起沈灿平到适婚年龄,村里哪户同龄儿子已有娃,诸如此类的犯愁话题。

赵玉花手中筷子灵活甩下宽面,另一手缓缓倒入鸡蛋液,小有傲娇抬起下巴。

“县里工厂多,厂里女孩多,你哥以后接单给人缝制衣服,免不了接触到女孩,指不定过年就带一个回家喽。不过我今儿高兴不为他,是我的眼睛……”

她放下锅盖,乐得合不拢嘴,两手各指自己双眼,激动难掩。

“小囡,我在夜里看得清了!”

闻言,沈晓棠同样欣喜,凑上前让赵玉花坐下。

她则仔细清洗双手翻起她的眼皮,发现赵玉花以前浑浊带雾的角结模清透富有光泽,眼白的黑点与凸显的红血丝也消失。

看症状,眼睛已恢复到正常了。

这比沈晓棠预计的一个疗程还要短一半,药效突强。

沈晓棠心头高兴,问她:“妈,你啥时察觉到?”

昨天,赵玉花从没提起这事呢。

赵玉花嘴角上扬,眼尾压出几条皱纹。

“我那天吃完第一顿胡萝卜,当晚明显感到看夜路清楚,又怀疑是错觉,直到昨夜和你爸在房里聊天,我无意间望向窗外,居然一清二楚,就明确了。小囡,你的药真好使!”

“是医书记载药单好用。”

沈晓棠弯唇,继而问了赵玉花几个眼睛感受问题,最后得出她的夜盲症是彻底根治。

沈大山披着灰色中山装回屋,听到娘俩眉开眼笑,脸上也染上笑意,:“有什么喜事瞒着我呀?”

赵玉花正欢喜,恨不得与人分享这个天大喜事,当即告知,还特意带沈大山回房间,让他拉上窗帘和关门,亲自检验一番。

媳妇眼疾治好,沈大山彻底放下一桩心事,挠头憨笑,吐露曾经的忧虑。

“我那时常听人老眼花,还想不透你还这么年轻,咋就眼花?还想着,等你以后真的彻底看不见,肯定难以接受,私下还做了拐杖和别的东西,方便你日后在家不会摔倒。”

看到沈大山深情注视赵玉花,沈晓棠看出这对夫妇非常相爱,触动下,久违记起现代的父母。

她曾在爷爷寿宴偷听到来宾的暗中议论,说她的父母是一对怨偶,本是各自有爱人,因为组长的承诺被捆绑结婚。

因此,两人不爱且痛苦,她算是两人做恨上交的成绩。

听起来荒唐,可世间免不了有情根深种却难以圆满的遗憾。

相比他们,她认为沈大山两口子很幸运。

待沈大山两口子上工,沈晓棠从空间挖了些胡萝卜等蔬菜,出门探望秦婆。

每日问诊结束,秦婆又给她塞糖果。

沈晓棠尝过现代各种精巧的糖果零食,真的无法接受时下粗劣的味道。

她目光不经意一扫,视线落在屋内桌面小簸箕的白糖芝麻糕,明眸倏地莹亮:“秦婆,我想吃它。”

秦婆见她目光灼灼,咧嘴笑着回屋端出来:“趁热乎吃,吃不完包起来带回家。”

沈晓棠笑嘻嘻捻起一块金黄的圆饼,就近嗅到米糕诱人的喷香,迫不及待张嘴咬上一口。

只是百年流传下来的寻常糕点,然而没有经过化工等的出手工研磨的芝麻饼,完美释放芝麻醇香,入口的酥脆与白糖高温转化的焦甜相融,唇齿留香。

沈晓棠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