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似关心孝让他们,王爱娟脸色稍回暖,重新拿起碗筷,只是低头看着白米饭上贴着的寡淡青菜,登时没了胃口。
她朝沈立海抱怨:“我们好歹锦衣玉食养了她十八年,她却薄情寡义,顿顿吃肉,一点儿都没牵挂我们,问候我们有没缺衣短食。早知她是个白眼狼,当初就该把她许嫁给别人,也断了她回村的路。至少,我们能捞个礼金,也算是物质有所回报。”
沈立海眉头紧锁,同样对沈晓棠心有不满,可妻子一脸封建作态,他又觉丢尽文化人的脸面。
嘴角微动,他最终什么也没说,以惯来的沉默应对。
那边,王立国嚼了两口干巴巴的米饭,实在难以下咽,气咻咻撂下碗筷,抬步去找沈晓棠。
沈宝珠见他一走,急忙快步冲出院子,以粗壮身形堵住他,艰涩发问:“立国哥,你又想去找她吗?”
低头扫过她粗糙平凡的脸,王立国眼底闪过厌烦。
记起赵玉花心疼她这个养女,而沈晓棠现在对他视若无睹,王立国估摸自己去找她也讨不到好处,霎时计上心头,双手揣入裤兜,缓和脸色诉苦。
“我爸妈半辈子吃穿精细,这两天在乡下都熬出病。晓棠家过得滋润,为了父母的身体,我只能让她借我一些肉蛋,以后回城再论价还她钱。”
觑见沈宝珠暗沉脸色愈发深黑,他似无奈长叹,提出另一个办法。
“宝珠,你养父母在意你,如果你不想我出面,不如你去找他们,帮我一下?”
一听,沈宝珠面露难色。
毕竟她前几日硬气拒绝赵玉花两口子的示好,本想让村民都知晓她人穷志不短,不会吃嗟来之食。
同时,她也气赵玉花那日犹豫,没抓住时机办妥领养一事,白让她受罪,才故意冷落对方,给她甩脸色。
可她清楚赵玉花性格,定会继续讨好她,哪料到那两口子竟狠心不顾她了……
眼下,沈宝珠进退两难。
见她不吱声,王立国暗骂她成事不足,面上装出理解,抬手拍了拍她壮实的肩膀:“你妈霸道专横,我也猜到是她不肯让你去找养父母。这是不怪你,我去跑一趟吧。”
“你别去,我……试一试。”
沈宝珠连忙搂住王立国胳膊,犹犹豫豫开口。
王立国马上眉开眼笑,温柔地揉了把沈宝珠发顶,暗嫌手感粗糙,没两下就缩回手,催促她快去。
别无他法,沈宝珠只能硬着头皮,走去她生活十八年的家。
此刻,赵玉花剁开烧排骨,放入菌菇与鸡蛋熬汤。
看着奶白汤底,沈晓棠舀了一碗,登时感到舌头都被鲜软了。
瞧她烫得吐舌头的滑稽小样,赵玉花笑得合不拢嘴,清澈双眼蓄满慈爱:“馋嘴猫,好吃也得有耐心。妈明天早点煮上锅,给你放温再喝。”
敏锐发现赵玉花又回到最初的状态,沈晓棠咧嘴笑盈盈,也与以前一样与她商量,聊着大小事。
“妈,我一朋友帮忙,收购站看中我挖到的药材,但他要一百斤,我双手干不来,合计青姨身弱不能下地干活,想雇她帮我切药芍药,你瞧她愿意吗?”
对于冬青,沈晓棠只见过她两回,都是给她治疗眼疾,更多情况是从赵玉花这处听到。
因此,赵玉花的意见对她选择起决定性作用。
赵玉花一愣,登时欣喜拍掌:“她肯定乐意啊!她常年在家挣不到工分,近期参加采茶大队也没别人挣的工分多,还热出旧毛病,也没去了。妈看你晒药那些活轻松,也不用日日爬山暴晒,正适合她哩!”
沈晓棠也开心,向顾明川打听采茶的工分,决定对照翻倍,用票据相抵。
她转头把意思告诉赵玉花,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