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笑,也晃得她心里发毛。

她想问他好端端的笑什么,难道真因为她献策开心?

他却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躬着身体,阴狠的看着她。

“沈娘子若擅用毒”,他用拇指揩掉她唇畔的酒泽,声音里带着蛊惑,“可知什么毒药,并不一次性下在食物里,天长地久,却能让人生病。而太医又查验不出来,最后一次性爆发时,毫无回天之力?”

他前世今生,都费尽力气在查母亲所中何毒,为何太医府医,多次请安问诊都没发现,最后却说她死于毒发,却又查不出具体是什么毒,能在体内潜伏这么久...

而她是最容易,接近母亲的人。

她如今自曝擅毒,由不得李信业不怀疑。

何年被他用灼热的指腹,摩挲着唇畔,身体一片燥热,大脑却迷糊极了,只觉他说了许多话,她费力抓住了零星字眼,合起来却辨不出什么意思...

而他的目光压着她,气息也压着她,让她胸口发闷,喘不过气。

只恍惚间觉得,他的眼神里,充满怀疑和杀意。

“将军...”她声音黏糊而委屈,“我是将军三媒六聘娶得正妻,将军为何...为何总是疑我?”

她知道自己前世背叛了他,才会用心弥补。可他并不曾知晓此事,又是他主动选择自己为妻,为何疑心病这样重?

她的手指覆在他的手背上,想让他松些力,李信业却如碰到洪水猛兽般,迅速抽出了手,眼神含恨的深瞥了她一眼。

“兵道在诡,本将被骗过,自然小心,沈娘子勿怪...”

何年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眼皮子沉甸甸的,压着她不断下坠。

李信业却托着她的下巴,又灌进了许多热酒。

“沈娘子早些休息吧...”

他灌得不算急,何年却齿关懈力,嗓子一时吞咽不下,嫣红的酒液,从嘴角溢出,顺着上仰的细长脖颈,一路蜿蜒滑下,濡湿了月白内衫,蓄在了锁骨处...

李信业放下酒盏,他想起了前世,她执杯喂他喝下毒酒的场景,以及她含着泪,吻掉他唇角的血痕...

他不愿回想此事,因为一旦想起,就会身体发麻,情欲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