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深处翻涌的空虚与渴望。
宋檀始终冷眼旁观,甚至悠闲地斟了杯茶。直到她爬到他脚边,发髻散乱,妆容尽花,扯着他的衣摆哀求他。
“求您......给我解药......”她声音嘶哑,指甲在地毯上抓出数道痕迹,“我说......我什么都说......”
郑淑妃终于崩溃地吐露实?情,说了刘贤妃赠给她的永芳簪,里?面藏有害她不孕的零陵香和水银,而她故意去庄妃宫里?,就是知道刘贤妃最近在巴结庄妃娘娘,特意去给庄妃招恨。
宋檀听完,只?是取走了那支永芳簪,告诫她以后不许自?行其是,也?不要?再和秋娘来往。
但他并?未否认刘贤妃之事?,郑淑妃便觉得,秋娘果然没有骗她。
她当然不知道,宋檀之所以不否认此事?,是因为?害她不孕的是宋皇后。
“姐姐可?是身体不适?”秋娘温软的嗓音再度响起。
郑淑妃猛然回神,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无妨......许是庄妃妹妹的事?太过骇人......我这几日也?不得安眠......”
何年执起她的手,触到一手冰凉冷汗,“深宫险恶,姐姐定要?珍重!”
她躬身靠近郑淑妃时,心头猜测更加确定无疑。
郑淑妃听闻此言,倏地红了眼眶。
她想到自?己在宫中的遭遇,宋檀对她的轻视和作践,又想到秋娘素日待她极好,眼底酸出几行泪来,“北境苦寒,妹妹也?要?多保重。”
两个起初各怀心思的人,竟也?在离别之时,虚假的泪眼中掺进了几分真心。
宫灯初上时分,何年方?辞罢最后一处。疏影提着素纱灯,昏黄的光晕在朱墙上投下?主仆二?人摇曳的身影。
她们沿着进宫时的旧路徐行,青石板上积雪未扫,每一步都陷出浅浅的印痕,转瞬又被新雪掩去踪迹。
何年望着愈加密集的雪幕,簌簌落雪沾湿了她的眉睫。抬眸远眺,这铺天?盖地的纯白之下?,分明涌动着噬人的暗流。
她拢了拢狐裘,心里?头清楚,这场宫闱博弈,不过刚刚撕开一角,真正的腥风血雨,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