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来了......”她眼波虚浮,声音比榻边的银丝炭还要?飘忽,“我这几日身子不大好,总觉困倦......”
何年唇边噙着温软笑意,语气雪落梅枝般轻悄。
“姐姐不必起身,且好生将养着。我原不该此时来扰的,只?是此去关?山万里?,怕再见无期,特来与姐姐道别。念及姐姐求子心切,特意绣了这石榴多子纹香袋,挂在姐姐榻前,保佑姐姐早生小皇子可?好?”
“妹妹有心了。”郑淑妃勉强一笑,眼波掠过悬在床头的鎏金香球,又飞快移开。昨夜的‘长相守’早已燃尽,混着今晨新换的苏合香,该是盖住了那股子清甜。
更何况,她明日就要?离京,应是察觉不出才对。
郑淑妃喉间微动,终是颔首,“有劳妹妹了。”
何年执起绣囊上前,石榴籽上的珊瑚珠映着炭火,在帐上投出点点血痕似的影。
“姐姐言重了,不过是尽些心意罢了。”
她将香囊悬在床帐金钩上,目光状似无意的落在鎏金香球上,“这香球倒是别致。”
镂空的球体缓缓旋转,溢出丝丝缕缕的甜香,像是夏日里?熟透的蜜桃,浓得发腻,却带着几分糜烂的气息。
郑淑妃听她提起香球,心头一紧,护甲不着痕迹地划过锦褥,在缎面上勾出几道细痕。
何年收回目光,将香囊上的金线流苏理顺,回头看向郑淑妃道,“此去山高?路远,这石榴多子的意头,就当是妹妹为?姐姐祝祷了。”
她说话间,尾指却恰到好处的擦过鎏金香薰球,纤细指尖勾进一缕粉末。
等到坐回春凳上时,不经意掩唇而笑的功夫,尾指搭在鼻尖上,那一缕甜腻气息让她眸色
春鈤
微深果然掺了阿芙蓉。
怪不得郑淑妃近来恩宠不断,原来是使了这样?的手段。
何年面上丝毫不显异色,只?轻蹙蛾眉,捏着绢帕按在心口道,“姐姐可?知庄妃娘娘毁容一事?,真真骇得我几夜不得安眠......”
她有心试探宋檀是否来盘问过郑淑妃。
话音未落,却见郑淑妃瞳孔骤然紧缩,眼底闪过一丝惊惶,像是突然忆起什么可?怖之事?。
“姐姐,这是怎么了?”何年柔声上前,打量着郑淑妃血色尽失的脸颊。
郑淑妃捏住帕角,蓦地想起那日庄妃毁容后,宋檀来宫里?兴师问罪的场景。
那是她挥之不去的梦魇。
“娘娘为?何突然去庄妃宫里??”宋檀当时这样?问。
她强作镇定,推说是听到秋娘在那里?,才去凑个热闹。
谁知宋檀闻言只?是轻笑,慢条斯理地从袖中取出一瓶药。
“娘娘既然不肯说实?话......”他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那便尝尝这个。”
郑淑妃还未来得及反应,宋檀已闪电般扣住她的下?巴,将药丸尽数灌入她喉中。
那药丸甜得发苦,顺着喉管烧下?去,顿时化作一团烈火在体内炸开。
“你......给我吃了什么......”她声音发颤,双腿突然失了力气,软软跪倒在地。
宋檀好整以暇地退回太师椅上,指尖轻叩扶手,“娘娘别急,很?快......您就会求着要?说了。”
药效发作得极快。郑淑妃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沸腾,每一寸肌肤都变得异常敏感。锦缎衣料摩擦过肌肤,竟似火燎般疼痛难忍。她不受控制地撕扯着自?己的衣襟,雪白的肌肤上很?快浮现出大片红晕。
“啊......好热......”她难耐地扭动着身子,眼角泛起生理性的泪光。理智在一点点溃散,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