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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年心道,圣上那里何止放心,估计宋相将她献出去时,打定的主意就是可以收为己用。
而对于李信业而言,不爱的女人生下来的孩子留在京中,他心里正好不会有太多牵绊,到时边关纳妾生子,绵延子嗣,百年之后,母亲去了,反与不反,全在自己一念之间。
这才是他明明不爱沈初照,却依然宠溺纵容的原因。
可这番算盘,后来为何落得一场空呢?似乎哪个环节都未曾如他所愿。
何年暂时想不明白,但她知道时间紧任务重,她必须和李信业,迅速交诚合作。
“将军放心,我既然嫁你为妻,你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并非让将军真的造反,只是北梁虎视眈眈,前线不可没有将军。将军也只有回到北境,反与不反的主动权才会掌握在将军手里,而我会是将军在京城的内应...”
李信业的手,不由抬高了一点,细细打量着她。
有嘲笑,她何曾与他荣辱与共?
有狐疑,她怎知北梁是个祸害?
有质疑,她打算如何做个内应?
前者他已经不想问,也不在意了。
因而,只是肃脸瞧着她,冷声问道,“沈娘子,怎知北粱虎视眈眈?”
他常年在北境,自然知道北梁亡我之心不死。可她常年在京城,京城里的士大夫们,都成日醉生梦死,穷奢极欲,毫无半分危机意识,她一个小小女娘,怎么有此番洞见?
“将军,这并不难想,只是大家不愿面对而已。当年塑雪大战,大宁失了北境二十一州,如今虽然将军给夺了回来,可北梁从大宁身上咬掉过一块肉,尝过人肉的狗不能养,更何况是尝过大宁血肉的饿狼?”
李信业松了手,何年陡然失了支撑力,腿脚本就虚软,扑通跌落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